“天下无不是的爹娘我们做儿子只能劝你多善待我娘。”
“你看二伯二妈走了他一个人形影单只多可怜?”
杨永仙这比方一打堂屋里众人都唏嘘惋惜着。
唯有杨若晴撇了撇嘴。
二伯是二伯大伯是大伯。
指不定啊大伯心中还巴不得大妈死掉。
然后他就彻底的没了约束把‘妇女之友’这个称呼用到实处。
没有了家里的聋哑婆娘绊脚十里八村想跟哪个寡妇浪就跟哪个寡妇浪。
视线重回这边。
杨华安对自己这个秀才儿子的话还是有点忌惮的。
养儿防老嘛四个儿子里面长子永仙可是秀才。
将来老了少不得要依仗大儿子。
于是杨华安哼哼了几声算是对杨永仙的话做了个默认。
等到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堂屋里就剩下杨若晴和孙氏杨华忠以及鲍素云几个的时候。
孙氏和鲍素云在那收拾堂屋杨若晴凑了过来帮着孙氏洗茶碗。
一边跟她打听杨华安和金氏的事情。
“娘啊我就觉着很纳闷啊我大伯当初可是老杨家悉心培养的念书人长得也高高大大端端正正。”
“我爷奶不说给他寻个十里八村的村花做媳妇吧怎么着也得找个不聋不哑的健全人啊。”
“咋会找到大妈呢?”
“还有啊这么多年了老杨家的亲戚朋友里面可从没见过大妈娘家来人。”
“也没听二哥他们说过嘎公嘎婆啥啥的这是咋回事呀?”
杨若晴问。
一旁正在弯身扫堂屋地的鲍素云也朝这边望来显然也很好奇。
孙氏抿嘴一笑“这事儿啊你们问我我也不说不上来啊。”
“咋娘你也不晓得?”杨若晴又问。
孙氏摇头“我也觉着纳闷进老杨家十几年了也没见你大妈走过亲戚回过娘家。”
“不止咱纳闷全村人怕是都在纳闷呢。”孙氏道。
杨若晴想了下:“那我爹呢?我爹晓得不?”
话音刚落杨华忠就从外面进来了。
汉子今个心情好夜里多喝了几盅酒脸膛红通通的。
“爹你过来我们有事要跟你打听。”
杨若晴直接朝杨华忠那摆了摆手召唤。
杨华忠笑呵呵来到她面前一脸的宠溺:“闺女啥事儿啊?”
杨若晴便把刚才那疑惑说了一遍。
杨华忠挠了挠头:“哎呀这还真是把我给问着了我还真不晓得。”
“啊?”杨若晴讶了下。
“爹你也不晓得啊?”她问。
杨华忠道:“是啊这事儿你爷奶压根就没提过从前你四叔不懂事问了一句还被你奶打了一顿。”
“打那后大家再不敢问了。”他道。
这话越发勾起了杨若晴和孙氏鲍素云等的好奇心。
女人嘛好奇心是与身俱来的。
孙氏对杨华忠道:“算算年纪你大哥大嫂成亲的时候你也跟大安差不多的年纪。”
“家里办喜事吹吹打打的那么热闹咋说你也该晓得一点听到一点大人的风声啊?”孙氏问。
杨华忠摇头:“这你就错了。”
“大嫂是童养媳在我记事起她就在我家她比大哥还要大一岁呢。”
“至于她之前是谁家的姑娘我们都不晓得。”
“成亲的时候也就办了咱村里人的酒席没有半个娘家人婚后也没回门。”杨华忠道。
原来金氏是童养媳?
杨若晴眯起眼在那猜测。
古代人家稍微有点条件的都喜欢弄童养媳来家里。
一来可以帮忙干活帮忙带孩子相当于一个小保姆。
童养媳长大了可是看着跟自家儿子匹配婚事。
童养媳相当于半个闺女打小养大知根知底。
娶个新媳妇进门还得调教。童养媳就不用了而且受欺负了也没有娘家人过来撑腰。
将来二老上了年纪病了赖床上童养媳的媳妇在床前端药送水也更自在。
哎呀呀万恶的旧社会啊。
见杨华忠说完这些又去了后院。
而堂屋里孙氏和鲍素云的心思显然被金氏的身世给勾了起来上不去又下不来。
杨若晴对孙氏和鲍素云神秘一笑。
“娘五婶问不出来没事儿回头我找个人去跟我奶那打听就啥都出来了!”她道。
“啊?谁去打听呀?”孙氏问。
杨若晴道:“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小姑呀!”
孙氏和鲍素云都怔了下“晴儿你还是莫整那些吧回头被你爷奶晓得了得骂你。”
孙氏接着道:“你爹和四叔他们合计了明日是七月半这个月是鬼月不宜办喜事。”
“等到八月初二是好日子给你二哥和八妹把婚事给办了!”
听到孙氏这话杨若晴整个都激动起来。
“这么快呀?前面那些流程都不走了吗?”她问。
孙氏摇头道:“不走了一切从简。”
“等到你二哥他们成亲了接下来就轮到你和棠伢子了这个赶个的今年这下半年喜事连连忙着呢!”妇人又道。
听到自己和骆风棠的事杨若晴的脸也红了。
“那啥我和棠伢子的事不急……新宅子都还没盖好呢……”
她捏着自己的衣裳角说着心口不一的话目光有点闪烁。
知女莫若母孙氏见状慈爱一笑。
“你爹说了瘟疫过去了即刻就把新宅子的事情重新做起来紧锣密鼓不耽误!”
……
隔天是七月十五。
农历的鬼节。
以往那些年每到鬼节大家也就是买点香纸炮仗啥的回来去祖宗坟头烧一下。
因为七月半的鬼节正处暑天中间很热。
有的人家不想跑那么远的山路就在村后的河边找块空地给烧了。
祭品一摆炮仗一放走个过场的事。
然后主要目的就是用这一季新收的米磨成米粉。
跟五花肉和野菜揉在一块儿做米粉粑粑过节打牙祭。
可是今年的七月半鬼节对于乡亲们来说却是有史以来最为沉重悲痛的一个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