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棠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跟堂屋里的长辈们交代了一声去侧院马槽那牵马。
“我陪你一块去牵马。”
杨若晴小跑着跟了上来。
“好!”
他侧目看了她一眼看了眼四下无人顺势牵起她的手。
两个人来到了侧院专门用来关押骡马的马槽边。
运输队的骡子和马全部在这里骆风棠从南方骑回来的那匹马王只要回村也是送来这里寄养。
这会子两个人刚来到马槽附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异动。
还听到马王打响鼻的声音那么霸气凶狠就像是在对谁发出警告似的。
“啥情况啊?”
杨若晴看了眼骆风棠。
骆风棠摇头:“过去看看!”
两人快步来到马槽边一眼就看到高大彪悍的马王正在冲一匹年轻的小枣红马发飙。
那匹小枣红马是一匹刚刚成年的小母马。
在骡马队伍里面它很活泼好动倍受骡马们的欢迎自然也是它们的宠儿。
可是这会子那匹原本很受欢迎的小母马却被马王给吓得缩到了角落里浑身还止不住的发抖。
“马王怎么会恐吓那匹小母马?”骆风棠有些疑惑。
杨若晴看了眼里面的阵势然后笑了。
“小母马怕是喜欢上马王了想要去撩拨它跟它示爱呢。”
“可惜啊妾有情郎无意不仅被拒绝了还被恐吓!”她道。
“啥?”骆风棠更讶了。
他快步进了马槽来到马王身旁。
抬手抚了几下马王那都要倒竖起来的鬃毛“人家小母马跟你示爱你不喜欢就罢了犯不着这么凶它啊!”
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跟自己的兄弟或是最好的朋友说着话。
杨若晴在边上听着对此完全理解。
马王是最优秀的战马。
它会自己选择主人。
当日在那达慕大会上骆风棠驯服了它。
从那以后它就认定了骆风棠是主人从北方到南方再上战场。
它是骆风棠同生共死的战友兄弟。
此刻被骆风棠这番安抚马王的愤怒情绪好像平息了几分。
“你是一匹公马它是一匹母马你要怜香惜玉懂不?”
马槽里骆风棠还在那里跟马王沟通着。
杨若晴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
“你这可就误会马王了。”她道。
“它可不是生来就高冷的只是它想要暖的对象不是那匹小母马罢了!”
“晴儿这话啥意思啊?我咋听不明白呢!”骆风棠道。
杨若晴勾唇于是指了边上那匹一直埋头吃料的枣红马。
“喏那才是马王想要怜惜的那块‘香玉’呢!”
顺着她的指引骆风棠看到的是那匹一直以来就陪着他们拉马车往返于清水镇和长坪村的枣红马。
骆风棠顿时瞠目结舌:“不会吧?它它也是公马啊……”
杨若晴勾唇:“爱是不分性别的。”
“晴儿这……”
“哎呀上回从北方回来那一路上我就瞅出端倪啦。”她道。
“当时跟你说你还不信当我是说笑。”
“喏你看你这一松手马王就过去凑它去了吧?”
骆风棠一看果真。
自己刚松开缰绳马王就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了那匹拉车的公枣红马跟前。
蹭着对方露出讨好的样子来……
骆风棠怔住了。
杨若晴则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哎呀呀这马王还真是不屈不挠啊。”
她道“枣红马都不打算搭理它了它还这样往人家跟前软磨硬泡。”
“我都怀疑再这么缠磨一段时日枣红马都得被马王给掰弯咯!”她道。
“啥叫掰弯?”骆风棠问。
杨若晴抬起手指做了个手指:“喏这就叫掰弯。”
骆风棠满头黑线。
这丫头……
这马王……
这枣红马……
他有一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最终他还是牵着马王离开了马槽动身去了望海县和湖光县给徐莽及左君墨送请帖。
杨若晴送他到院子门口把手里的一包点心塞给他路上做干粮。
“还是那句话路上注意安全当天赶不回来就隔天不要急。”
她再一次叮嘱。
骆风棠点头:“你莫担心回去吧我明日就回来了!”
“嗯去吧。”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杨若晴方才转身回了家。
家里面长辈们依旧在热火朝天的为四日后的酒席忙碌着。
连拓跋娴都加入了这阵营。
唯一的儿子成亲拓跋娴的喜悦挂在眼角眉梢。
相反杨若晴这个女主角却成了闲人。
偷得浮生半日闲。
她索性趁此机会喊上了小雨两人一道儿进村去找新婚不久的曹八妹聊天算了。
老宅。
杨永进一大早就去了镇上酒楼连早饭都不在家里吃。
曹八妹起早就来了后院灶房淘米做早饭。
烧好了早饭摆到了隔壁的饭堂然后把谭氏的那一份送去谭氏屋里。
等老杨头杨华安还有杨永青和金氏吃过后曹八妹才自己吃。
吃完了刷锅洗碗把把灶房好好拾掇一番。
从前这灶房都是金氏在打理脏乱不堪。
要拾掇起来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不过曹八妹不气馁每天拾掇一些日子久了自然也就拾掇干净了。
她这边刚把灶房里的脏东西倒去后院外面的粪土包上回来又回到自己屋子里。
把她和杨永进睡觉的被子抱到院子里的墙上晾晒。
这秋天里早晚凉白天日头好把被子好好照一照夜里躺着也舒服不是?
晾晒完了自己屋里的她又去把杨永青屋里还有杨华安和金氏屋里的准备抱出去晾晒。
杨永青出去耍去了金氏去了菜园子里挖菜园。
屋子里杨华安一个人坐在桌子边手里面捧着一本小札子在看。
小札子上文字不多每一页都画着一些插画。
这是杨华安年轻时候在镇上念书有一回花了五十文钱从一个家境不错的同学手里买过来的。
听说是从庆安郡那边流出来的禁书。
这些年杨华安没事儿了就拿出来翻一遍品位一下揣摩一番回味回味再幻想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