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雪把握紧的拳头改为指着水里的那日松:“好有骨气那你就好生待着吧我们走!”
然后她转身拽着杨若晴直接往石拱桥上方走去。
“这……”
沐子川看了眼还站在河里的那日松露出为难之色。
杨若晴对沐子川笑着眨了眨眼并暗暗摇头示意他别管。
沐子川会意赶紧跟了上来。
“诶真走?你这女人咋这么绝情啊?”
后面传来那日松的喊声。
萧雅雪突然停下扭头看了眼河里的男人妩媚一笑。
然后她转身蹬蹬蹬又跑回了岸边。
那日松双臂抱胸抖了抖眉毛露出胜利之色。
只是那个胜利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在脸上绽放开脸色就大变。
“诶你干嘛?你拿我衣服干嘛啊?别介!”
那日松嚎叫着赶紧往岸边游来。
可惜了萧雅雪早已抱着他脱在岸边的干衣服和鞋子一溜烟跑回了停在桥上的马车里。
那日松哆哆嗦嗦着上了岸找不到衣裳却见边上还有另一堆衣裳。
赶紧把那衣裳胡乱往身上套鞋子还少了一只。
“喂你谁啊?偷我衣裳做啥?快放下快放下!”
先前沐子川花钱雇佣的那个男子这时也从河里冒出头来惊惶大喊。
那日松一心顾着去追萧雅雪他们才不搭理水里的那个倒霉鬼呢!
这一场闹剧最后怎么收尾杨若晴没去操心。
因为她知道那日松必定要在萧雅雪那里领一顿惩罚足以让他铭记好长一段时日的惩罚。
接下来这一路上众人没再耽搁马车径直抵达海棠轩。
“晴儿风棠兄我先去见恩师张大人稍后再过来找你们。”
沐子川下了马车对杨若晴道。
杨若晴点点头让那日松‘戴罪立功’赶车送沐子川去了张大人府上。
几人下了马车看到这门可罗雀的样子杨若晴暗暗蹙眉。
官府已经下令停止营业了没查封就算不错了。
不过这一路过来看到的无数酒楼商铺也都好不到哪里去就连这大半个皇城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她随即进了大门。
大堂里一张张桌椅都照着以前装修时候的格局规划摆放整齐只不过半个顾客都木有。
大厅正中间铺着红色毛绒地毯的大舞台上帷幕也垂落了下来。
杨若晴抬头看着头顶这高阔的穹顶以及周围的围栏以及那入眼的雕栏画栋。
心中莫名划过一丝悲凉萧瑟的感觉。
“人呢?都去哪里了?”
骆风棠吼了一嗓子随即从后院那边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个龟奴。
杨若晴一眼就认出这个龟奴叫做阿德。
跟了花姐十几年是花姐的心腹如今也是杨若晴的得力助手。
阿德也看到了站在大厅里的杨若晴一行。
“东家?东家姑爷?”
阿德激动的喊了一声狂奔过来那激动的样子哦恨不得将杨若晴给紧紧抱住。
“东家你们终于回来了青楼出大事了花姐下了大牢大家伙儿乱作一团都没个主心骨的呜呜呜……”
阿德张着嘴巴哭了起来眼泪鼻涕哗啦啦往下淌。
看得众人都愕了下杨若晴也是暗暗诧异。
这男人要是做久了龟奴天天在这些风尘之地混。
是不是本身的阳刚之气也会渐渐淡去被环境给雌化了呢?
身为老板这种时候还这样歪歪自己的得力手下有点不妥哈。
杨若晴干咳了一声回过神来。
“咋就你一个?其他人呢?”她问。
阿德止住了哭声道:“花姐被抓进了大牢还没放出来。”
“芸娘前段时日一直在为化解的事奔走近些时日城里的怪病越发猖狂楼里好几个伙计丫鬟都感染了死了好几个。”
“三天前媚儿姑娘也染上了天天寻死觅活的芸娘这会子怕是在媚儿姑娘屋里照顾着呢。”
听到阿德的话杨若晴的心骤然沉了几分。
媚儿是三年前花姐从人伢子手里买过来的。
据花姐说当时她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媚儿尽管那会子媚儿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瘦不拉几身子骨也没长开。
可花姐相信自己的目光于是媚儿就跟了花姐和芸娘。
三年过去了小姑娘如今十五岁的芳华。
三年琴棋书画的熏陶歌舞音律的调教加之营养各方面也没缺。
如今这媚儿姑娘啊就跟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的容貌与气质并存。
又得到前几任花魁芸娘的亲身指教媚儿有望在今年年底的京城花魁大赛中夺冠届时接过芸娘的衣钵成为海棠轩的当家花旦。
怎么偏生就染上了这种病呢?
这让对媚儿投入了巨大财力物力和希望的东家杨若晴有些郁闷啊。
“棠伢子你们几个男人先回后院去歇息一下吧我去看看媚儿。”
杨若晴侧身对骆风棠道。
骆风棠点点头“我先把咱的行礼送回后院稍后我也要出去一趟。”
他比划了个手势杨若晴秒懂。
襄阳王府周霞表妹……
“好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她叮嘱了声暂且分头行事。
二楼的某一间香闺。
说是香闺刚走到门口杨若晴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儿。
阿德屁颠着上去推开了门屋里随即传来芸娘略带愠怒的声音。
“是谁这么没规矩?姑娘的屋子得先敲门!”
阿德竖起兰花指对屋里面道:“芸娘姑娘好事儿好事儿啊东家回来了。”
香闺里面随即一静下一瞬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芸娘随即出现在门口。
看到杨若晴的那一瞬芸娘的瞳孔筱地收缩了下。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芸娘我回来了。”杨若晴看着芸娘笑容亲和。
芸娘方才回过神来眼眶骤然红了眼泪刷地就涌了出来。
“东家姑娘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盼到您回来了!”
芸娘激动的走了过来要给杨若晴和萧雅雪施礼被杨若晴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