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话音还没落下丫鬟喜鹊便端着一只托盘笑吟吟进了屋子。
“夫人命奴婢给少奶奶送早饭来了。”她道。
抬头一看杨文轩也在喜鹊忙地垂下头去欠身行了个礼。
“奴婢见过老爷给老爷请安。”她道。
杨文轩的目光落在喜鹊端着的托盘上面。
花甲粉丝鸡蛋饼金丝虾肉卷红豆小米粥小青菜以及一碗散发出浓香奶味的牛奶。
“这些都是夫人给少夫人准备的早饭?”杨文轩问。
喜鹊点头微笑着道:“是的夫人说近来府里缩减花销而少夫人情况特殊这些东西都是夫人拿的体己银子来为少夫人做的。”
“夫人还让奴婢过来问问少夫人中午的饭菜想吃什么菜?也好提前让灶房的厨娘们去准备着。”
说完这番话喜鹊将托盘里的东西一样样的摆在桌子上。
然后端着托盘恭谦的站到一旁“夫人请用早饭吧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奴婢就在门口候着。”
说完喜鹊朝谢氏和杨文轩这边拜了一下转身出了屋子。
这边蝶儿冲到桌边仔细看着桌上这丰盛的早饭有些不敢置信。
杨文轩将视线从那些饭菜上收了回来有些不悦的扫过蝶儿然后转身对身后同样一脸愕然的谢氏道:“做人要知足是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捕风捉影造谣生事。”
谢氏错愕抬起头来“我……”
“你们都是我后院的女人虽然现在还没有给你名分但终究是妻妾。”
“我在外面做生意勾心斗角的很累很辛苦。”
“夫人帮我打理后院也很不容易你们这些不事生产的就安分一点别老是搞事情。”
说完这些杨文轩严肃的目光落在丫鬟蝶儿的身上:“做丫鬟的不该搬弄是非就算主子当真有哪里不痛快你也该劝着哄着主子开心而不是一味的煽风点火带节奏!”
“下回再让我遇到这种事直接拉出去家法伺候!”
撂下这番话杨文轩阴沉着脸离开了谢氏的屋子。
屋子里谢氏站起身来往前追了两步想要解释什么迎接她的是杨文轩摔上的门。
谢氏一脸颓然的跌坐回床边转身趴在被子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蝶儿来到床边一脸心疼的劝着:“小姐对不起是奴婢嘴太快了连累了你……”
“奴婢该死奴婢真的该死……”
蝶儿抬手照着自己的嘴巴狠狠打了两下。
谢氏扭过头来对蝶儿道:“这不关你的事是有些人太有心机知道老爷来了我屋里故意这么做的……”
蝶儿自然知道谢氏口中的某些人是指的谁可不就是正屋里的周氏嘛!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呜呜呜……”蝶儿捂脸再次哭了。
谢氏摇头也是一脸的茫然。
“来都已经来了现在还能怎么办呢?”她道。
“就这么将就着过一天算一天吧!”谢氏道。
蝶儿止住哭扭头看了眼那边桌上的早饭对谢氏道:“小姐难得今日早上有这些丰盛的早饭你赶紧来吃吧不管是套路还是什么吃到肚子里总是没错的。”
谢氏本想说不吃可是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了一声咕噜。
在蝶儿的搀扶下来到桌边才刚坐下喜鹊板着一张脸进了屋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板着棺材脸的仆妇。
两个人二话不说进来就直奔桌子将桌上的早饭一股脑儿收拾到她们端着的托盘上。
蝶儿一看急了赶紧过去阻拦。
“你们干嘛?少夫人还没动筷子呢为何要拿走?”蝶儿惊问。
仆妇依旧在那麻利的收拾着喜鹊过来将蝶儿挡住。
因为她个头比蝶儿高出一截所以视线居高临下的看着蝶儿:“夫人说了少奶奶如今身子特殊这些凉了的食物是不能给少夫人吃的不然吃坏了肚子后果就严重了。”
蝶儿气结道:“什么呀这些东西才刚摆上来都还是热的怎么就冷了呢?你是故意的吧!”
喜鹊推开了蝶儿不耐烦的道:“我们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来办事的你有什么不满的自己去跟夫人那说吧跟我们这扯是没用的!”
桌上的东西很快就被清扫一空喜鹊带着那个仆妇离开了屋子。
屋子里蝶儿气得差点晕过去谢氏更是一头扑进了被子里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哗啦啦的流。
接下来的几天里周氏变本加厉的对谢氏苛刻。
不仅是从吃食方面还有日常用品方面都是如此。
谢氏在府里连个下等丫鬟的待遇都没有蝶儿拿出谢氏的压箱底钱去后院灶房那里打点。
钱被吞了但是伙食什么的还是如常。
主仆两个被关在周氏这院子里哪里都不准去。
蝶儿还可以出来倒夜香打水什么的走动几下但活动范围也仅限这院子。
谢氏就更惨了活动范围就是自己的那间屋子。
如日如年深陷牢笼!
短短几天谢氏就瘦了好几圈这样的日子知道农历的四月二十六长坪村老杨家入族谱。
照着规矩谢氏身为长孙的未亡人也要出来参加家宴跟婆婆周氏一块儿招呼客人的。
农历四月二十六。
杨若晴她们一早起来就聚拢来了老杨头的屋子里。
今日的老杨头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头发打理了胡子也打理了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神采奕奕。
等了大半辈子寻觅了大半辈子终于寻觅到了自己的根土终于要落叶归根在族谱里添上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这一众儿孙的名字了。
老杨头激动欣慰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心情。
杨华忠等兄弟也都很激动一个个坐在老杨头身旁热切的讨论着等回去入族谱的事。
杨若晴留意了一下这些人里面除了老杨头四叔杨华明的激动和亢奋程度那也是可圈可点啊。
他跑进跑出不停的去门口张望希望前院杨文轩他们的人能早一些过来喊大家去杨家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