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轩吼了一嗓子一脚把周氏踹翻然后过去把谢氏抱了起来拔腿就朝门口冲。
在他们身后留下了一串的血珠子以及杨文轩歇斯底里的咆哮:“快喊贾大夫过来!”
……
手忙脚乱的一个多时辰后贾大夫从谢氏的屋子里出来了。
“贾大夫贱妾怎么样?孩子没恙吧?”杨文轩赶紧迎了过去焦急的问。
贾大夫看了眼杨文轩然后摇了摇头:“我已经尽力了实在是夫人伤势太严重扎破了胎盘羊水都流出来了孩子没法存活。”
“啊?”
杨文轩傻眼了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孩子已经是一个死胎了必须要赶紧从母体里弄出来否则大人性命堪忧。”贾大夫接着道。
“我已给夫人喂下了催生的药再过一碗茶的功夫药性就会上来杨老爷你准备一下接生的婆子吧我先告辞了。”
贾大夫提着医药箱离开了。
屋子里杨文轩依旧僵在原地如同泥雕木塑般。
经过了一番歇斯底里的惨叫谢氏豁出了大半条命才终于将体内的那个胎儿给生出来。
萍儿用帕子包着那一团模糊的血肉从内室里出来来到杨文轩的跟前。
萍儿紧咬着唇眼眶都红了欲言又止。
杨文轩的目光落在那一团染血的帕子上“能、能看出性别不?”
萍儿点点头。
杨文轩便伸出手来颤抖着手将帕子掀开了一些。
将近四个月的胎儿下面还不是很明显可是杨文轩看到那已经有了初坯的模子
就有种强烈的感觉这是个男孩是儿子!
“拿下去吧妥善安置!”
杨文轩哽咽着道收回手转过头去。
萍儿含泪点了点头带着那死婴离开了屋子。
这边杨文轩跌跌撞撞着来到桌边趴在桌上放声大哭用拳头捶打着桌子。
哭了好一阵之后他突然抬起头来抄起桌上针线簸箩里的一把剪刀就冲出了屋子直奔周氏那屋而去。
“毒妇出来为我儿偿命!”
周氏的屋门从里面紧紧的关上了里面还插着门闩门闩后面应该还搬来了椅子抵着。
目的很明确防范过来找茬的杨文轩。
杨文轩在门口使劲儿的踹打着屋门拿剪刀在门上使劲儿的扎使劲儿的划拉。
“毒妇你开门我要杀了你替我儿子报仇!”
“毒妇你给老子滚出来!”
一声接着一声的咆哮传进屋里吓得屋里的周氏三魂丢了七魄。
她裹着被子躲在床的最内侧捂着耳朵浑身都在颤抖。
看着那扇门被使劲儿的踹都快要摇摇欲坠了周氏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屋外杨文轩在孜孜不倦的想要突破这门眼见踹不开他朝管家那边吼
“去拿斧头过来我要劈了这门!”
“要劈门先劈了我这个老头子吧!”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是杨家老太爷在老管家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进了院子。
老太爷先是看了眼笼罩着沉沉死气的东屋又扭头朝周氏这屋望来。
看到杨文轩拎着一把剪刀站在门口老太爷的脸黑如锅底。
“生意上出现了那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思在后院闹?”老太爷把手里的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敲了几下一脸的痛心疾首。
“闹够了没?闹够了就给我滚!”他道。
听到老太爷的训杨文轩转过身来一脸悲痛的道:“爹啊是个儿子啊就这么让这个毒妇活生生给扎下来了!”
“这口恶气我不出我做啥都不得劲儿啊!”他道。
老太爷听到自己的大孙子又没了整个人的身子也是摇晃了一下。
眼角的鱼尾纹顿时多了好几条。
那边杨文轩看到老太爷没吭声以为老太爷是默认了他要劈门去杀了周氏的举动。
于是在那里再次呵斥管家:“还愣着做什么?快些去拿斧头来!”
管家一脸的纠结问询的目光投向老太爷和老管家。
老太爷再次出了声:“没都没了你就算把她给劈成两半孩子也回不来。”
“你自个杀了人还得背上杀人的罪名周家那边追究起来你是要砍头的!”老太爷厉声呵斥。
“家里都要破产了还有心思在这里闹?给我滚回去该干嘛干嘛去!”
在老太爷的一番呵斥下杨文轩终于丢掉了手里的剪子哭着跑出了院子。
这边老太爷对着周氏那紧闭的屋门道:“你自己造的什么孽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
“这个家现在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再经不起折腾了。”
“萍儿你回头收拾一下等会就准备车马先送你主子回周家去调养一段时日吧省得留在这里跟文轩时不时的闹腾把性命给搭上了!”他道。
撂下这话老太爷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院子。
下昼的时候萍儿收拾好了东西扶着眼睛哭得红肿的周氏出了屋子。
马车就停在这院子门口车夫在那候着呢。
周氏边走边抹泪一步三回头的望着身后的屋门不想离开这里。
她深刻知道老太爷的用意这是一种变相的要休掉她的意思了。
换做平时她肯定闹肯定要辩驳肯定不会走的。
但是这回她不敢跟老太爷和杨文轩那闹了谁让自己的娘家已大不如从前了呢没人撑腰爷只能硬着头皮走了。
途经谢氏那屋门口的时候周氏停下了脚步朝着屋门口那里狠狠啐了一口。
“骚浪蹄子人在做天在看孽种就是孽种注定是要夭折的注定是没法来到这世上的我呸!”
周氏骂着磨着牙。
身旁萍儿的眉头皱了一起。
“夫人一会儿老爷过来了又要找你麻烦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萍儿小心翼翼的劝着。
周氏又骂了几句这才一脸不甘的跟着萍儿出了院子上了门口的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载着周氏和萍儿朝着杨府大门口而去。
左厢房里。
谢氏斜靠在床边腰间搭着一条被子。
她的头上围着一块白色的帕子这是妇人们产后以防惊风都会搭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