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不识字但看到那白纸上密密麻麻的黑字顿时就晓得自己这回竞争的压力大了。
“晴儿啊别这样四婶从不求你今个……”
“打住!”杨若晴抬手“啥叫从不求?四婶你求的还少了吗?”
刘氏嘿嘿陪着笑“那啥四婶好些时日没来求你了这会子四婶求你通融通融让四婶来烧饭烧菜吧。”
“我是亲戚我能帮着盯着点食材不会被人偷去。”她又道。
杨若晴道:“四婶不是我不通融而是你当真不适合来烧饭烧菜。”
“你自个烧的那个饭菜啥卖相咱都清楚。”
“你烧出来的那些东西拿不出手去招待人。你还是回去吧。”杨若晴道。
刘氏却没走接着道:“不能掌勺我可以洗菜刷锅刷碗塞柴禾啊灶房的活计我都会做!”
“我还可以给大家伙儿装饭端菜倒茶呢。”她道。
杨若晴扯了扯嘴角视线瞥向刘氏身上。
“这衣裳是好料子咱村能穿上这种衣裳料子的一双巴掌都能数过来。”杨若晴道。
“可为啥偏生穿在四婶你身上就跟穿了一块抹布似的呢?”
“皱巴巴的也就不说了你瞧瞧这衣袖口衣襟口的那些黑兮兮粘糊糊的东西是啥呀?”
“还有你这手帕一股子馊味儿”
“你这指甲估计都一个月没有剪了吧?那里面黑泥吓死人。”
“就你这样你觉得你端饭端菜别人见了你还有胃口?”
杨若晴是毫不客气的把刘氏身上的缺点全都挑了出来。
对这个四婶她现在是半点都不把她当长辈看了。
而她自己也没把自己当长辈看一点长辈的自尊自重自强都没有。
所以说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
刘氏是这里面的典型。
听到杨若晴这番话刘氏埋下头打量着身上的衣裳和手指甲。
“哎呀刚刚出来换的干净的衣裳呢咋跑了一段路就变成这样了呢?”
“还有这指甲明明是昨夜剪的。咋这么快就长这么长了哈?”
杨若晴翻了个白眼任凭刘氏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
“晴儿你等下哈我一会儿就来。”
刘氏撂下这话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屋子。
大孙氏怔了怔回过神来。
“你四婶这风风火火的又是要唱哪出呢?”她问。
杨若晴耸了耸肩“不出预料应该是回去换衣裳和剪指甲去了。”
“啊?”大孙氏愕了下。
“你四婶都这么有诚意咱还接着拒绝她吗?”她又问。
杨若晴嗤了声“得了吧她啥性格谁不清楚?拼死拼活混进来烧饭了没出三两天又得打回原形那才叫一个烦呢!”
“与其到时候辞退还不如现在就坚决一些省得到时候又要多说很话。”
看到杨若晴这副坚决的态度大孙氏抿了抿嘴“好吧你做主就是了。”
“大舅妈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四婶要是再去找你你就把事儿推到我这让她来找我。”杨若晴又叮嘱。
大孙氏点点头她离开后杨若晴接着看书。
其间骆风棠带着骆宝宝和大志过来了一趟。
“大舅妈走了?”骆风棠问。
杨若晴点头从书桌后面绕出来过来跟骆宝宝和大志玩耍着。
“你方才干嘛去了呀?”她一边陪着两个小家伙玩耍抽空问他。
骆风棠道:“去后院看了下马王喂了草料和水顺便还给它打理了一下身上的毛发。”
杨若晴勾唇。
“那啥没顺便打理一下小红吗?”她问。
小红就是枣红马。
最早的时候杨若晴和骆风棠开始做生意的时候买的第一匹马。
那马到现在都七八岁了以前跟着他们风里来雨里去的吃了不少苦头。
所以现在小红让它休息了偶尔去一趟清水镇让小红拉个马车其他时候赶长路运载重一些的货物都舍不得让小红出马。
当然了小红还有一个很特殊的地方。
那就是它是马王最心爱的基友。
马王不喜欢母马就喜欢跟自己一样的公马。
马王对小红是一见钟情对别的母马冷若冰山毫不怜香惜玉的马王独独对小红是温柔又有耐心。
而且很多时候马王还喜欢护着小红。
起初小红抗拒过但后来耐不住马王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的‘温柔输出’‘直男’的小红生生被马王给掰弯了。
这边骆风棠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两匹马一块儿打理的两个家伙看起来心情都很不赖呢吃饱喝足毛光发亮的他们两个在后院花园外面的草地那里晒日头呢!”他道。
杨若晴欣然一笑“人需要伴侣马儿也需要伴侣。”
“哎说到这个我突然就好想追云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它了它也没下山来找过我也不晓得它现在咋样了!”她道。
骆风棠道:“是啊确实好长时日没见到追云了许是山里有事脱不开身吧。”
“你也晓得的这眠牛山绵延几百里山里各种野兽都有自己的地盘。”
“它们跟咱人类的王国差不多相互间为了地盘和食物的厮杀从没停止过而且还很血腥残忍。”
“追云身为狼王它肩上的责任很重的脱不开身下山来找咱也可以理解。”他道。
杨若晴点点头。
“好吧只要它性命无忧好好的活着不来找我就不来找吧。”
陪着两个孩子一直玩耍到吃晌午饭吃过晌午饭还睡了一个午觉。
午觉起床后下昼又在屋子里看了一个多时辰的书。
杨若晴突然觉得好像少了点啥事。
啥事呢?
坐在那里抬手揉着太阳穴仔仔细细的回想……
想起来了!
四婶咋还没过来死缠烂打呢?这可不像她的风格啊!
难不成这回是真的改了性子?
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杨若晴就迅速抛弃了。
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宁可相信日头会从西边起山也不能相信刘氏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