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低下头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披散了下来身上也穿着一件自己从没见过的白老布长衣裳胸前一个大大的‘寿’字。
王婆打了个冷战浑身除了发冷外果真是半点酸痛麻痛的感觉都没有。
先前她被那一帮子叫花子折磨他们跟饿死鬼似的在她身上又是掐又是咬的痛得她好几次都差点晕死过去。
可是这会子真的一点都不痛了这是啥情况?
“只有死人才感觉不到痛的。王氏你已经死了。”
牛头冰冷的宣判声再次传进王婆的耳中。
这下王婆是真的傻眼了。
她愣愣看着牛头又看着马面最后将目光投向高堂上坐着的阎君。
“不不我不能死我咋会死呢?那个瞎子都说我要活到七十岁的啊!”
王婆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她哭着疯狂的摇着头“阎王老爷牛头马面大哥你们肯定是抓错人了我不该死啊……”
坐在高堂上的冷面阎君手里的惊堂木再次重重一拍。
“肃静!”他道。
那强大的威慑和煞气源源不断的释放出来王婆被震慑到了当即闭了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阎君拿起面前的一本账簿翻动了几页。
“今有长淮州庆安郡望海县张家胡同王氏因生前拐卖妇女儿童”
“伙同大黄刀疤等一众恶霸恃强凌弱为非作歹”
“致使多人家破人亡孩童流连无依罪孽深重折损阳寿今卒年四十有二!”
念完阎君将视线从手里的账簿上抬起扫向底下的王婆。
“罪状一条条全部记录在案没有抓错!”他道。
王婆傻眼了那脸色更是比身上的寿衣还要白。
天天挂在嘴上说自己不怕死可这真死了咋心里空落落的呢?
想哭不敢哭想逃逃不掉好像到了一个死胡同了再也没有侥幸和盼头了。
王婆后悔了早晓得会真死就不该跟那姐妹两个犟。
不犟就不会被那么多人糟蹋也就不会死了。
王婆咧开嘴嚎啕大哭起来。
堂上阎君再次发话了。
“新魂确认无误牛头马面何在?”
“属下在此!”
牛头马面抱拳出列毕恭毕敬。
“令你两押新魂王氏前往拔舌地狱接受惩罚!”
阎王爷拿出一块令箭眼看着快要扔到地上王婆突然大叫起来。
“阎王爷我冤啊我真的冤啊!”她道。
“你坏事做尽罪有应得拉下去!”阎君大手一摆手里的令牌掉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牛头马面一起扑了过来一左一右抓住了王婆。
王婆哇哇大叫起来:“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是主谋我上面还有人他们才是罪大恶极。”
“阎王老爷你抓了我来那你漏掉他们了吗?”
“你要是把他们给漏掉了就抓我一个老婆子过来做替死鬼那我死也不能瞑目。”
“就算到了十八层地狱拔了舌头下了油锅我的怨气也消不掉!”王婆激动的尖叫着。
一旁的牛头喝道:“大胆新婚竟然敢咆哮公堂对我们阎君不敬?走先带你去刀山火海走一遭!”
拉拉扯扯拽起王婆就要走。
王婆撅着腚儿挣扎着就是不肯走。
堂上阎君抬了下手“本王公正分明王氏你且将你的冤屈说来!若是有理本王自会主持公道!”
闻言牛头马面松开王婆王婆赶紧跪了下来对堂上的阎君磕了两个响头。
“阎王老爷我真的是冤枉啊。”
“我不过就是一个跑腿的上头让我做这个事儿的人叫大黄哥……”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王婆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跟大黄哥之间是怎么去进行那些罪恶交易说得无比的清楚。
甚至每一次抽成多少啥样的货送往哪里王婆都说得一清二楚。
折让旁边把脸套在一张牛头面具里面的杨若晴震惊。
这个王婆记性真好啊这事无巨细竟然都记得那么清楚。
“好个狡猾的王氏竟然隐瞒大黄的来历该当何罪?”堂上突然传来阎君的一声怒喝。
堂下跪在地上的王婆吓得浑身一抖。
她赶紧解释道:“阎王老爷我是当真不清楚大黄的来历啊只晓得他是从庆安郡过来的。”
“他背后的靠山是庆安郡里的某个大人物”
“这还是有一回大黄哥喝醉酒不小心说漏了嘴的其他的就再没说了也没人敢问”
“我说的句句话都是真的阎王老爷您法眼通天要是不信我的话大可抓大黄过来我敢跟他对簿公堂啊!”
看到王婆这阵势应该是当真挤不出来啥料子了。
堂上的阎君将问询的目光投向底下的牛头似在问询接下来该往哪里演。
杨若晴朝骆风棠暗暗点头。
还没等阎君发话王婆再次哭着央求道:“阎王老爷求您看在我供出他们那么多坏人的份上对我从轻发落让我将功折罪吧?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王婆又开始磕起头来。
堂上的阎君下令了:“好既如此本王便判你前往奈何桥投胎转世。”
王婆闻言可开心了。
“多谢阎王老爷下辈子我想要投生在有钱有势的人家做个娇滴滴的小姐我保证我一辈子吃斋念佛不杀生只做好事……”
阎君没说话王婆身旁的牛头却已经不耐烦了。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起来送你投胎去麻利点!”她推了王婆一把。
王婆赶紧爬起身屁颠着窃喜着侥幸着跟在牛头马面的后面往前面的黑影里走。
刚走到那里身后突然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她往前一栽倒眼前骤然光线一亮。
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自己在阳间的厢房里站在她面前的是先前那十来个叫花子和流浪汉男人。
看到王婆过来他们的眼中闪过野兽般亢奋的光芒然后一窝蜂的涌上来抓住了王婆。
王婆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就被这些人推倒在地重新开始了她的被摧残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