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无法真的沉下心去睡。
因为心里记挂着隔壁床上的大志还有就是大志睡梦中不时要咳嗽几声。
每次当他咳嗽的时候杨若晴都会睁开眼看一眼隔壁床随时提防着这孩子出现别的状况。
而且隔一段时间就要起来喂他几口水或者给他把尿。
当然了每次当杨若晴醒来要做这些事的时候骆风棠都会跟着醒。
然后他抢着去做就让她坐在床上遥控指挥就可以了。
“再有个把时辰估计就要天亮了明日一早你想吃啥?换我去天香楼弄。”
重新躺回了床上两个人都没有睡意了杨若晴便问骆风棠。
骆风棠道:“我吃啥都无所谓你和大志想吃啥你就弄啥。”
杨若晴道:“那好我要吃皮蛋瘦肉粥给大志带两个奶黄包给你带大油条。”
“好!”骆风棠笑着揉了揉杨若晴的头发。
两口子依偎在一起都一起静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大志。
两口子都沉默了。
“棠伢子你咋不说话?在想啥?”
过了一会儿杨若晴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望着他问。
骆风棠垂下眼看着她:“那你又在想啥?”
杨若晴目光闪了闪眉心也轻轻蹙了下眼底掠过一丝苦涩的笑。
“看到大志我又想到了咱辰儿。”她道。
骆风棠也苦笑:“其实我刚才也在想辰儿。”
“你在想他啥?”杨若晴问。
骆风棠道:“我在想大志和辰儿长得这么相像现在的辰儿应该也是这差不多的样子吧?”
“辰儿的身体不晓得好不好会不会也是这样文弱?”
“若是他在我们身边那我肯定已经让他扎马步开始准备练拳脚功夫了。”
“他现在在哪呢?五年过去了这孩子一直都杳无音讯的……”
在这午夜骆风棠的声音很低沉低沉中有着白天的时候所察觉不到的悲伤。
杨若晴知道身为一个男人他是把悲伤和一切负面的情绪全部压在心里。
展露给她给家里长辈的永远是阳光底下那个就算是天塌下来都压不垮的男人铁一般的男人!
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她忍不住伸出手臂来从后面轻轻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后背。
“我一直相信母子间的心灵感应我也相信辰儿一定还活在这个世上。”
“我更相信因果循环咱现在能这样对大志对别人的儿子这么好衣不解带的照看着”
“我相信咱的善良会为咱辰儿谋到福报。”
“当他生病的时候也一定有人像咱这样守在床边照看着他!”
听到杨若晴的话骆风棠的心里稍稍宽慰了一些。
他抬手紧紧握住杨若晴的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都会一直找下去的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死了我就让宝宝接着找她哥哥!”
“等到某天找到了到时候一定要记得带到我的坟头去让我看看我骆风棠的儿子到底是个啥样的人这样我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杨若晴满头黑线。
“这深更半夜的越说越远了。”她嗔了他一声。
“好啦这个话题先就说到这儿还有一会儿就天亮了咱都抓紧功夫眯一会儿。”
她道不由分手拽着他躺了下去才躺下没多久外面传来了拍门的声响。
病房在后院前面是就诊的大堂声音是从大堂门那里传过来的。
传到这里的时候就有些模糊和飘渺了。
“好像有人来看急诊了!”骆风棠翻身坐起侧耳捕捉着外面的动静道。
杨若晴道:“这大半夜过来拍医馆门的应该就两个可能要么病重要么妇人要临盆了……”
骆风棠道:“咋办?咱要不要去前院看看?”
杨若晴道:“前院大堂应该是安排了守夜的大夫和药徒的他们应该也听到了估计很快就会开门。”
骆风棠道:“若是带了病人过来搞不好是要住下的这里现在就剩下这最后一张空床位还被咱占着咱赶紧下来吧把床位腾给病人。”
杨若晴点头:“好的。”
两口子赶紧从床上下来并整理了下床铺。
前院那边应该是开了门。
然后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奇怪我咋觉着这声音有点熟悉呢?像是我四叔?”杨若晴问骆风棠。
骆风棠诧了下“不会吧?”
杨若晴道:“棠伢子你在这守着大志我去前院看看。”
骆风棠拽住她:“这医馆可不是啥好地方有的人不治身亡直接就在这里过世的你还是在屋里守着大志我去前院瞅一眼就回来。”
杨若晴嘴角轻轻抽搐了下。
这都啥跟啥呀?
以前半夜赶路在山里蹲点杀过山贼在南方也跟黑莲教和南蛮子短兵相接杀出一条血路过。
她还会怕这医馆里的邪气?
“我晓得你不怕可我在这儿我是你男人还轮不到你去。”
骆风棠将外衣披在身上转身拉开门出了屋子。
留下这串霸气的话当真是让杨若晴感觉自己瞬间成了一个小小小的女人了。
曾经的自己是女人们心中的大哥是女汉子独当一面。
现在的自己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大哥心中的女人。
虽然自己依旧能独当一面并没有因为他的保护而折掉自己的翅膀。
可是这种被呵护被保护的感觉当真的好。
骆风棠去了好一阵都没回来而前院闹哄哄的声音一直在继续。
这是啥情况?
难道真的是四叔?
要是别的不认识的人棠伢子应该看一眼就会回来的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在这干等。
唯一的可能就是遇到熟人了。
正这么琢磨着的当口终于有脚步声朝这边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晴儿我们回来了。”骆风棠的声音在屋门口响起。
杨若晴已同步拉开了屋门站在门口的不仅有骆风棠还有杨华忠。
“爹你咋过来了?”杨若晴诧异的问。
杨华忠道:“说来话长啊!”
骆风棠道:“晴儿外面风大先让岳父进来再说吧!”
杨若晴回过神来赶紧让开身让他们进了屋子并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