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忠气得跑到东屋外面去蹲着去了。
这样满嘴喷粪的老汉若不是看他是自己的亲爹杨华忠真想一拳头砸过去。
东屋里杨华明和杨华洲也在轮番谴责老杨头不该那样说。
“爹你方才说的那些话简直听不得。”
“五弟说的对爹你的那些猜测太荒诞无稽了让人笑话。”
杨华洲接着又道:“也是我三哥脾气好还敬你是个老父亲倘若换做别人爹你这样胡说八道今个是要挨打的。”
老杨头一脸憋屈。
他也没说啥伤天害理的话啊不过是就是据实去猜测了一下这说句大实话咋一个个反应那么激烈呢?
“我、我也没说啥大不了的话啊不过就是一家人关起屋门来猜测几句……”
“爹你就不要辩解了。”
杨华洲毫不犹豫打断老杨头的话。
“你方才那些猜测实在是太把三房不当回事儿了我听着我寒心。”
“你要是还想留住三房我劝你这就出去跟我三哥那赔个不是或许还有缓和。”
老杨头的眼睛直了:“啥?赔不是?我可是老子……”
杨华洲直接瞪起了眼:“老子又咋样?儿子又咋样?哪个都是头一遭做人老子错了咋就不能跟儿子认个错?”
老杨头被驳得哑口无言气得两只鼻孔一张一合往外喷着气儿。
“五弟说的对爹你要赔罪就赶紧去等会三哥回了老宅你再去赔罪就啥都晚了。”
杨华明推波助澜老汉对三房的态度让他们四房也寒心。
唇亡齿寒三房尚且撑起了整个老杨家和老骆家的荣耀老汉尚且都敢这样编排。
那他们毫无建树的四房呢?岂不是被老汉轻蔑到泥心里去了?
所以该赔罪就要赔罪。
老杨头被逼得没法子看到面前老四老五的样子也明白今个自己要是不跟老三低头认个错回头真的使唤不动半个儿子了。
“好吧我去跟他那里赔个不是。”
老汉推动轮椅来到东屋门口发现杨华忠就蹲在墙角整个人呆呆的望着头顶的天空眼睛里红通通的也不晓得在想啥。
“老三先前是爹我老糊涂了说错了话爹跟你赔个不是你别跟爹一般见识。”
老汉深吸了一口气豁出老脸去说了一番软话。
杨华忠没再抬头望天而是目光直直的看着面前的老杨头。
那眼神压根就不像儿子看着父亲从前那种对父亲的孺慕之情敬重之意全都找不见了。
此时的杨华忠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老杨头。
这种明显的距离感让老杨头的心脏陡然揪紧了下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自己生养的儿子好脾气的儿子啥时候变得这么陌生了?
“爹我心里都清楚你们三房个道一脸真诚的看着杨华忠希望他能体会自己话语中的愧意。
“爹你高估了我的心。”杨华忠面无表情的道。
“我的心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我的心是会碎的也是会冷的。”
“很多回了你都是这样对我对我的子女们甚至我的外孙女在内你老都是看不顺眼张口就骂”
“就算晴儿早就不在村子里你都能因为对宝宝不满而捎带骂几句晴儿。”
“你对我们骂一顿又给一颗甜枣。这样的伎俩做久了谁都回厌烦会麻木。”
“老三我……”
“爹我不需要甜枣我只希望你好端端的像个睿智的长者一样沉稳的为人处事。”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也受不起就这样吧往后大房永仙的事情别再找我就是了我彻底退出。”
说完这番话杨华忠站起身来转身往前院走。
“老三你等等!”
老杨头在后面喊杨华忠再不搭理他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老宅。
老杨头气得握了拳头重重砸着轮椅的扶手。
杨华明和杨华洲站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他们除了叹气也无能为力。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三哥的心啊早就被凉透了如今只怕是很难捂热。
但他们自己的心不也是凉了大半截么也没啥区别了。
“爹结果我已经带到了永仙落榜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要是没有旁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杨华洲上前来跟老杨头这辞行。
老杨头黯然的看着杨华洲期期艾艾的问:“老五啊为啥永仙落榜了也不回家来呢?这又是个啥理儿啊?”
这个问题杨华洲没法回答他在长淮州找熟人去帮人打听去了但还没有消息。
边上杨华明嗤了一声:“爹这还用问么肯定是觉得落榜了没面子回来就躲在外面呗。”
老杨头的脸色黑了下来:“这不是瞎胡闹么他走的时候身上拢共就带了那么一点钱这都一个月过去了钱都快要花光了再不回来在外面喝西北风么?”
而且眼看着天就要冷下来大冬天的在外面飘身体本就不好若是病了个好歹可咋整?
“就算喝西北风那也是他自个的选择家就在这儿又不是没人不让他回来。”杨华明没好气的道。
老杨头瞪了杨华明一眼感觉跟这个儿子说不通扭头寻到了杨华洲接着跟杨华洲这缠磨。
“老五你托的那些熟人靠不靠谱啊?啥时候才有永仙的下落?”
杨华洲耸了耸肩:“人家答应的时候感觉还算靠谱但真的靠不靠谱我也不好说。爹顺其自然吧永仙那么大个人了他自己会有分寸的。”
杨华明和杨华洲火速离去就留下老杨头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他叹着气望着长淮州那边的天空心急如焚。
看来家里这边的儿孙一个都指望不上了不晓得永仙老丈人家那边行不行?
抱着这样的目的老杨头推动轮椅去了前院找廖梅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