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花镇。
余飞鹏已经把账本放在桌上了。
骆风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望了一眼丁业道:“丁业你来看看账目。”
丁业在远苏盟内成为一名长老依靠的不仅仅是强大的武功而且还有他?a头脑。
他在账目这一块很熟悉。
要不然骆风棠也不会叫上他一起而让松毅在外面负责归拢兵马。
丁业这样投靠过来的武者更急于表现自己他要是不能取信骆风棠也许就是不好的结局。
“好侯爷请稍候。”
丁业伸出蒲团似的手掌将放在桌上的账本取了过去。
王陵之眼神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不屑。
在他看来丁业这种人一看就是有肌肉没脑子的蛮夫这样的人去打人还是不错的做一些体力活也成但让其查账本这不是不对路嘛。
丁业不断翻看着账本他一双浓密的眉毛紧蹙在一起。
账本的页数并不多使用的记账方式都是通用的朝廷查账的官员基本上都学过通用记账方法。
“不对啊。”丁业忽然皱着眉头道。
“哪里不对?”骆风棠问道。
“这里的收购价格都有不对的地方……”随后丁业说出了几个专业名词又指出棉花价格哪里不能吻合的地方。
原本还信心满满的王陵之顿时额头上全是汗水。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骆风棠将目光投向了王陵之。
王陵之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骆风棠面前。
他知道再要否定已经是不成的了。
要是还不坦白接下来要面临什么他都能想象的出来。
别看骆风棠现在的态度还很和善但事实上死在骆风棠手里的人已经数不胜数了。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骆风棠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身后已经是一片鲜血。
这样的人骨子里就是凶残的表面的和善仅仅是伪装。
王陵之越想越害怕他跪在地上身体还不由自主的抽搐。
这是控制不了的抽筋。
“王老先生怎么跪下了?丁业你怎么搞的?快扶他起来。”骆风棠朝着丁业瞟了一眼。
丁业立刻起身蒲团似的手掌抓住了王陵之将他拖了起来。
王陵之的力量哪能跟天生神力的丁业相提并论呢。
段子风和余飞鹏早就退到门外面去了。
他们也不敢进入屋子里毕竟那是真正的大将军骆风棠。
“快坐王老先生你的事我们好好说道说道。”骆风棠面无表情嘴里却说的很客气。
“不敢不敢侯爷有什么吩咐直说。”
王陵之站直了身子垂着头。
他现在跪不下去也不敢坐着没办法只能站着听。
“本来呢依你这个情况按照大齐律来说判个全家流放那是说得过去的。”骆风棠挑眉。
什么?全家流放?
王陵之整个人脑子像是被一记闷锤砸中了似的嗡嗡作响。
要是全家真被流放了那怎么得了?
儿子王守义王荣文一个都跑不掉……还有自己病重的夫人肯定活不成的其他的那些王氏宗亲也全都没法逃不敢逃。
他神色灰败整个人瞬间就萎靡了下去头脑已经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陵之我这里有一封信你拿去看看吧。”骆风棠忽然道。
现在手段已经使够了下马威也到位了……他没想继续下去要是逼得人上吊自尽反倒不妥。
他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丁业立刻走过去拿信递给王陵之。
他现在的定位就是骆风棠的忠实舔狗骆风棠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王陵之用颤颤巍巍的手接过信细细的看了一遍才长舒了一口气内心的恐慌也消减了几分。
幸好自家儿子是进士提前就找到了大将军骆风棠提前安排了要不然今日王家是不可能幸免的。
王荣文的书信里写着让王家一定要配合大将军千万不能有半点怠慢否则王家将要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还是那种没办法解决的困境。
“侯爷您想要什么尽管吩咐我们王家会尽全力办到。”
王陵之这一刻的恭敬是发自内心的了跟他一开始的想法不一样。
一开始王陵之还想着能隐瞒就隐瞒能逃避就逃避。
现在看来一开始的想法十分的愚蠢。
他的一言一行都落在骆风棠的眼里什么都没有瞒过别人。
“王家是犯了罪的你们要想洗脱罪名就必须戴罪立功做出实实在在的成绩出来否则就算我想给你们脱困都找不到理由。”
骆风棠淡淡道。
王陵之这么一听心里已经有谱了骆风棠定然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他要全力以赴配合才行。
但有一件事是他克制不住想要说出来的。
“侯爷小民有一事相求。”王陵之低下头道。
丁业很不高兴的展开双臂眼睛睁得很大仿佛下一刻就要将王陵之一口吃下去。
在他看来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跟侯爷讨价还价这种人没必要对他客气!
侯爷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他肯。
“说罢。”
下一刻骆风棠不经意瞟了丁业一眼就让丁业重新坐了回去。
骆风棠心头满意这丁业聪明的很他一个眼神丁业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好侯爷小民的夫人重病在身小民担心她熬不过这几日啊。”
王陵之低声道。
“附近的大夫你都请了吗?”
骆风棠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对自家夫人够好不娶小妾这就是王陵之身上的亮点了。
骆风棠很欣赏这种深情之人至少他有牵绊有坚持就算坏也会有个底线。
这也是他愿意找王家合作而不是别的几家大户的缘由之一。
“都请遍了各种药方也吃了很多但没有太大的效果夫人的病还是一天天的坏下去。”
说到此处王陵之哽咽了一声他的确是很急躁了有点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