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应运而生大侠起于危难这话从某个角度上完美诠释了一个道理在危难之中名声?n取的速度异常之快就像有些人做了兢兢业业做了一辈子的善事到头来坟头上的名字却无人听闻而有些人只在危难之中打了个转可能什么都没做便捞的盆钵满盈。
尤其是在北地之事传闻开来之后数百年未曾出山的南北寺僧人还有一名身份诡异要追溯到大秦之时的杀人琴师总有人会接连北上而去无论真心是想看看南北寺的风采还是想日后谈起此事能豪迈拍板吹嘘说自己也是那里活出来的人物之一似乎就能与有荣焉。
而江湖世家对此从未缺席过向来都会让个资历深的老人带着年轻一辈去长长见识当然是敬而远之可能隔着百里就看着一个黑点以及云彩变幻猜测那份惊心动魄的打斗场面。
而西夏朝廷对此似乎就像耳不能听目不能视的盲人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毫无动静当然这也怪不了陈铮层次太高说来若是下狠心下血本倒是能折下宁西居的风头只不过同样他也心疼那些百战士卒就算真要死也得死在攻城拔寨的疆场之上尤其如今北齐蠢蠢欲动徐江南卫城脱险就已经有北齐的身影在内若是在这里折损太多日后西夏可就真的摇摇欲坠了这个哑巴亏陈铮不吃也得吃只不过无论如何这事总要有人负责朝廷总归是要发出点声音出来而这个神仙打架遭殃的第一人自然就是凉州刺史李怀。
不过当齐红尘和宁西居的名号渐次传开之后原本坐住变得坐不住的有一人这人便是吕清而把宁西居名号传到吕清耳中的不是别人就是李先生李闲秋。
在吕清有一日没到李闲秋竹屋前喝茶的时候李闲秋也没觉得奇怪反倒是想往常一般泡了两杯雪前茶的沈涔坐在原本属于吕清的位置上小啜了几口茶水之后率先开口问起这桩怪异事件上一次没来听面前人说是出远门可她怎么也想不通出趟远门数日功夫都不要。
听闻到沈涔的话语之后李闲秋也没停下手上书目翻过一页之后随口说道:“下山了。”
沈涔皱了下精致眉头说道:“又是远门?”
李闲秋知道她意有所指上次的回应乐呵呵点了点头。
沈涔端起茶水又是小心啜了一口“这次多久?”
李闲秋放下书笑道:“早着呢瞧见那片血云没有?等血云散了这吕道长自然就回来了。”
沈涔背景不明但手里眼线很多这在李闲秋眼里已经是板上钉钉他提到血云她自然就知道说的是哪件事也不故意做作径直问道:“吕道长能成?”
她不知晓吕清前世而李闲秋对此倒是知之若深世人皆知青城山的邱掌教生平收了两个弟子一个姓苏一个姓李而苏道长在前些日子一心以命抵命如今道体湮灭只有几许散魄被吕清收在桃花观内而姓李的便是大秦皇帝李长安后来李长安出走北地在凉山上开了此观关系本就不浅李闲秋当年一剑上知命的时候便触到了那层飘渺境界尔后活下来曾上过一次桃花观跟当时濒临死亡的黄老道人问过此事在那时便知道了长生以及轮回尤其后来东方越暗地将吕清是黄真人的消息透露给他的时候他便有所猜测猜测这真人便是当年李长安而后来苏烟霞苏道长初次上山想要拿他人头的时候更是证明了他的想法因为当时苏烟霞喊得可不是道友而是师兄。
答案呼之欲出只不过沈涔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当时沈涔一门心思挂在李闲秋身上如今自然也想不到吕清便是当年逐鹿中原的最后胜者大秦的开国皇帝而宁西居则是大秦侍诏无论二人是否处在同一时期可在同一朝代之下外冷内热的吕清似乎也都该走上这么一趟。
不过沈涔直接问及结果李闲秋却是摇了摇头笑道:“天下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李某人又不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仙人看不透。”
沈涔没有太多忧民情绪只是和李闲秋呆了这么久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少女时期的天真烂漫用嫩白手臂撑着下巴望着西北上空久久不散的血云叹息说道:“还会死上很多人吗?”
李闲秋笑容敛去呼了口气讥讽说道:“以前呐有些老人死在寒冬这是一重关后来好不容易撑了过去见到了春以为就过了年关可谁曾想后面还有一个倒春寒死的人更多老一辈常说的春捂秋寒春捂秋寒就这么个道理。天知道这血云之后会不会也来一场春寒陡峭。毕竟‘事在人为’。”
只是李闲秋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忘了当初他做的更绝一剑断山截了江二十万良苦百姓性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骤然看下去两个人极为相似只不过李闲秋最后时分收了手而宁西居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沈涔似乎也是觉察到了李闲秋的想法一脸意味的看着他不去与她争这么一份意气不去争可不代表就忘了过去这也是她知性的一面坦然面对总比搪塞躲避更能让面前人过了那人的那道坎而且英雄虽然惜英雄但英雄之间也想知道谁才是最强的那个一样的道理她不去争但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试探跳城墙的那名女子在李闲秋心里的位置不过很快她自己便有些后悔都说人心以前觉得只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无论结果如何能无人纷扰的过个三五年觉得这辈子都值了而今却是得陇望蜀连忙错开眼神两靥生红晕这一年江湖动荡涟漪渐起而桃花观却安平自在。
李闲秋是何等人?沈涔的动作如何能逃过他的眼睛微微一笑望着血云似乎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手掌微微蜷缩像是当年握剑的样子等了一会之后半握的手掌又是渐次松开李闲秋吐了口胸闷之气也没有解释太多闭上眼轻轻说了句“所以这大秦的侍诏比李闲秋要像个男人。”
……
一夜之后地上死尸上百秦晨只是冷眼旁观看了一下便带着妻女先行离开徐江南对此并不介意如今二人之间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关系客套话说了也是耳边风还不如省点时间凌凉这老头倒是神采奕奕的望着徐江南只不过这眼热样子到让徐江南有些退却从腰间掏出一根还未长成的黄瓜用手袖随意擦了擦嘎嘣一声一边咬着一边扛着剑匣往营地旁边的黑暗处走去。
凌凉讪讪一笑走到一处满是尸体的地方拍了拍一个还瑟瑟发抖的背脊惹得一声大叫凌凉皱了皱眉头然后言语依旧祥和说道:“出来吧没事了。”
闻听此言的黄梁生这才微微抬头满脸是血的怀望四周看见营地周边全是打理伤势的士卒这才舒了一口气转而看向凌凉尴尬一笑也就一会便将尴尬抛之脑后强装成像个没事人一般询问说道:“老前辈那伙刺客是谁啊?跟咱们有什么仇?”
凌凉一手自然垂下另外一手搭在肩膀上似乎是不想回答黄梁生的问题怔怔望着徐江南离开的方向等了一会之后黄梁生也没觉得这老头如何失礼斟酌了一下然后又是讪笑着问道:“老前辈这这日后……?”
黄梁生是想过出人头地但是是那种没有生命危险的出人头地若是像这种拼杀出来的他宁肯不要或者说早就跑的远远的。
凌凉心里暗叹烂几句泥扶不上墙站起身子也不看他用微带轻鄙的语气说道:“日后还有没有此类刺杀?老夫如何知晓你得去问那些刺客不是?哼……!”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黄梁生笑容尴尬在脸上等到凌凉离开之后这才抹了抹额头上的沾血汗液然后找了棵大树靠着之前光顾着求爷爷告奶奶的保佑自己度过这一劫哪里顾及那么多。
等到事后一回想倒觉得之前的声音倒有几分像那位年轻小兄弟想想之后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看到那位已经走了的所谓小兄弟用剑匣挑着酒壶骑在马上一副散漫的高人姿态冲着他笑了笑他也笑了笑只不过还未来得及上前打招呼便看到他拍马往队伍前面走他踮着脚顺着徐江南的方向望去瞧见秦晨之后这才缩了缩脖子摇头感概了一句果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徐江南上了前秦晨没有回头双腿熟练的一夹马背马蹄哒哒的便往前走去徐江南拍马跟上。
等与队伍离了有些距离的时候秦晨这才开口说道:“徐少侠想让秦某人做什么?”
徐江南松开缰绳双手抱着头乐呵一笑说道:“秦公子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秦晨点了点头说道:“开始不知道不过徐少侠故意将人放走之后秦某人倒知道了一些也不知道对不对。”
徐江南静待下文而今现在他有这个资格来听听秦晨给的价格昨日的应和声不过只是做做样子没摆上台面徐江南也不放心说这人真的就懂他的意思。
秦晨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藏着掖着侧过头坦诚说道:“据我所知徐少侠在卫城一事已经众人皆知也有不少人说公子年纪轻轻已经到了江湖九品的位置是徐家之幸同样也是徐家不幸说幸的很好理解徐大将军后继有人说不幸的也好理解徐将军生前的仇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真要动起手来徐少侠真有信心破了这个局?
而昨日无论少侠是出手相助还是放虎归山无疑就是想扰乱长安视线然后少侠好活下去是吗?”
徐江南没有看他只是一脸乐呵呵的神情说道:“长安居大不易谁不想活着进去又活着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