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澈归了卫府一副腹内草莽的得意模样只不过人才到府夏梓念的手书名剌已经到了卫澈吹了很久的夜风也是冷静下来早几年的怨念在徐江南的笑闹之中其实已经散了很多更加不用说如今已经有了两位红颜知己而那一句话一出口卫澈就已经放下了许多真要恋旧情这话卫澈是怎么也开不了口的他能开口自然就表明了他的选择。
只不过这番想法在卢成林眼里就有些藕断丝连的异样味道站在他的角度上他自然是不想看到卫澈在这件事上耗费太多功夫很多人已经开始盯着卫府虽然说没有太多的动作但是这已经是一个信号可作为下人这事他又不能说想了想之后还是得找人跟卫?i说说才好。
卫澈只是看了一眼名剌然后便将手书交到了卢成林的手上回头说道:“到时候记得提醒我。”
卢成林领命下去卫澈像往常一样回到书房今日还好酒喝得少平素就算是装这酒还是不可避免到府以后少说也得迷糊好几个时辰今日茶水喝的多一阵凉风过来也是醒了不少有些事情还是安排下去的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凉州官场换了个刺史估摸着也会洗洗人至少原来李怀的刺史府班底都要换上一换江南道就不说了朝廷之上一直掐着架就不提了而今一个新上任的江南道御史更是火上浇油不声不响的一道折子递到殿前一剑插在金陵织造府的心口这才是真的一针见血而当朝议事的时候这个西夏皇帝勃然大怒直说胡闹还说要好好整治整治这个毛头小子上任不到一旬就闹得江南道乌烟瘴气陈铮当朝二十年来很少有过如此震怒时候上一次的时候还是满朝文武说那个女子是个祸朝妖孽只不过那一会陈铮给忍了下来这一会不仅雷霆大怒而且话锋一转还带上了纳兰对此纳兰倒是没有任何辩白话语倒是严骐骥这个吏部尚书让人有些看不通透像个官场和事佬一般笑颜说柳御史也是好心为天子办事森木累累终还是可造之材。
可谁知道这会当今天子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要办这位柳御史只不过就在一干人等觉得严骐骥是以退为进以为这柳御史的昙花一现的时候当今天子一句话就让他们幸灾乐祸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不过御史风闻奏事这是古人的规矩就算在西夏就算朕信任金陵织造这该查的还是得查查让这位柳大人死了心才好朝中呐言官众多可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拿人那朕岂不是成了昏君以后还怎么广开言路?这样吧织造是户部的事这御史又是都察院的事就由你们去查这陆沉久近些时日就呆在织造府门就别出了避下嫌还有纳兰你也替朕传个话让这位柳大御史闭门待诏直到织造府银子一事水落石出。”金口一开又环视了一眼金殿似乎因为柳某人的余怒还在余威尚存包括严骐骥在内的一干江南臣子皆是低头应诺。
这位挑起西夏朝廷风眼的罪魁祸首而今却是躺在纳凉椅上闭着眼旁边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拿着扇子轻摇果真是柳大官人一点也没有犯了众怒的觉悟不过呢这番做法倒是让他明白书上得来终觉浅尤其是后来听到旨意以后这才知道当中文章颇多当然不是旨意的言外之意太过明显而是来的人让他有些意外就是纳兰本人从金陵过来饶是快马加鞭也得将近一旬的时日一个来回至少也得二十天纳兰入了西夏庙堂以后可是二十年没出过金陵就连那个腿脚不好的老母亲也是被骂回了一次以后连信都不敢再写。
而今因为他的事情离京十日意外是自然的不过这当中味道自然也就浓了许多。
闭门待参这么一件事在他的意料之中陈铮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就没点自己的考究?于国来说无过便是大功而这份功劳当中最为明显的就是阴阳平衡之道说是炉火纯青不过分原本越官势大逼死那位两朝皇后逼走一位公主陈铮也能忍气吞声下来说一句不好听的狗急了还会跳墙 何况一国之君而他非但是忍了下来而且是亲自动手不然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连太医都没见过一日暴毙太过荒唐。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份反常的隐怒态度让越官一席众人适可而止与他们来说这位天子真要是杀人就好了这事也就过了而死了那位娘娘以后还没到而立之年的陈铮就像没事人一般处理政务这才是可怕的地方。
也就谨慎了些日子而这段时间让西蜀道纳兰天下厚积薄发一步登天再往后就是西蜀道的官员过来分羹陈铮从中调和二十年的清淡日子他想添油加醋也要看他的本事一个不小心别说一个官位性命都得搭进去。
纳兰来了以后只是问了一句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
这位朝廷大学士便轻轻笑了笑搁下了一箱黄木草纸连茶都没喝又赶了回去。由此可见而今西夏是真的离不开这个学士不过同样也说明了他在这位学士心中的位置。
在这之前他还想着这位大学士会不会说做法不妥之类的传道话语谁想到从见面到离开连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在人离开以后他随手拿了一张扫了一眼也就是一眼便再也离不开来原来这一箱半人高的黄纸上记载了纳兰天下二十五年来草拟的圣旨。这份意思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了只是与他来说无论当官还是插足到官场交锋里来都是全凭兴致他这是乘兴而来等兴尽了自然就会离开所以朝廷怎么乱他也稳如泰山而今瞧着样子似乎这个大学士想让他来出点力而不是挑事之后就当一个独钓的老翁。
不过再是放不下的东西他还是放下了。
他眯着眼看着天。
旁边的小姑娘是自小呆在柳家的人原本是他二娘的小侍女名字叫柳箐在他当了这个江南道御史的时候家里给送来的要是别人他可能会拒绝老爷子的心思他闭着眼都能看出来如今官有了就想着孙子了可这么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柳大官人还真没这份心思更加不用说他本身就没多大心思在这上面。
不过好在这姑娘也是聪颖他对她也不设防有些浅白的事情也愿意跟她说道说道。
小姑娘拿了块梨糕递到了嘴边他张了张嘴习惯性的咬了一口。
小姑娘一边换成茶水一边问道:“少爷既然喜欢纳兰学士送的东西为什么又让奴家给搁在一旁?每日还要搬出来晒晒。”
柳大官人怔了会神醒过来后乐呵说道:“嫌麻烦了?那以后就两天一晒。”
小姑娘嘟了嘟嘴。
柳大官人起了身子舒了口气说道:“这东西是好啊!可惜了下面是个坑。”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一片念念不舍于他来说这些黄纸何止是好东西说是西夏最为机密的东西都不为过前人栽树莫过于此尤其还是这位当朝学士二十五载的治理学问不说其他就说他是如何平衡西夏文武官场的手段就让他好奇不已在收下这些东西的几天他也想过如若自己是当年的纳兰会如何走这么一步棋只不过想归想再没办法验证于是也就更加好奇可是他又不想让纳兰用一根绳子绑住自己两难之下平素看一本扔一本的大官人这会却是一日一晒深怕坏了这些东西。
小姑娘将信将疑张着大眼睛看着他。
柳大官人满脸无奈想了想后接过小姑娘手上的茶杯轻声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话难听是难听可是在理啊。”
小姑娘一脸天真的说道:“少爷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一出仕就是一个御史奴婢来的时候可是听老爷说了天佑柳家老爷还说隔些日子要来江南道去青城山给祖宗捐点香火给少爷祈福。”
柳大官人轻轻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事情若真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北齐早就南下了这些黄纸可是来买命的。你少爷真要是看了这些东西到时候出事了你信不信第一把架在你少爷脖子上的刀肯定是纳兰学士的。”
小姑娘瞧着他的神色不似作伪瞬间皱着眉头换了一副担心样子。
柳大官人将茶水喝尽又躺了上去一副看破的悠哉样子。只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没收起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脸色微变拍了拍手掌继而骂道:“老狐狸瞧这样子是大官人上花轿硬来了?”他相信为官一事是纳兰真的欣赏他可纳兰背后还有一个陈铮陈铮会因为他的一面之词放他离开?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这是之前他忽略的东西也是纳兰来去太快给他的错觉。更何况平心而论无论处在哪里也是宁肯错杀三千的拍板结局。
细细思索以后眉目一定一股子肃杀之气紧接着抬头却发现这个小婢女满脸通红手指捻着衣袖一副难以言喻的娇羞样子柳大官人知道是因为之前那句半荤话语拍了拍衣袖突然喊道:“柳箐!”
小姑娘啊了一声回过神来。
柳大官人像是没察觉到她之前的异样平淡说道:“以后这些黄纸啊公子自己来晒。”
小姑娘满面惊讶而在这会柳大官人已经往晒黄纸的院子里过去小婢女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半晌以后咬着唇说出了一句让柳官人扶额的话语出来。
“少爷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男人。”
ps:到江西一周多了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寄人篱下的感觉是真的不自在。也不习惯用手机码字写的慢不说还容易错等搬家以后更新才会稳定下来对不住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