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天涯。
现代社会,甭管你隔着多远,但凡有了网络、视频、短信、电话,人和人的距离都可以如此之近。然而,若是对方没开机,不上线,哪怕你就在她家家门口,面对着一妇当关,恨不能剁了你的丈母娘,你又能怎样?
丈母娘,狠心肠。
原周阳还专门了趟公厕,从戒指里掏换上了一件他最贵最干净的衬衫。出来后又大下血,在附近水果摊买了最大最好吃的苹果、香蕉、桃……结果等他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口,笑容可掬地摁下门铃,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把菜刀。
梁妈妈一脸憔悴,二话不,开了门就朝周阳身上砍!
这回是真的。
幸好周阳躲闪及时,回避开了这胆颤心惊的一菜刀,想解释:“梁阿姨,您先别激动,我想和您好好谈谈……”
但梁妈妈就像疯了一样,根不听你什么,追上来就是二三四:“求求你老周,不准再哭了,我比你更难受。”
是,是梁小婉?!
周阳激动得无以复加,连忙抬头望向三楼——那里,一个脸sè苍白如纸、发髻蓬乱披洒的小脑袋,正拼了命,绝了望地紧贴在铁窗上,梨花带雨,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那一对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泪水簌簌而下;那一张被铁栏挤压得变了形的小脸蛋,揪得人心碎;那一双葱白玉嫩的小,此时伸出窗外,无力拍打着,似是想要把周阳抓紧……
在这一刻,周阳真想掀翻这栋楼,救出梁小婉这只被囚禁了的无辜小鸟;在下一刻,周阳好想直抒胸臆的放声呐喊,状告全天下,我有多么多么多么的爱你……但是不行,现在别是呐喊,那就是小声的对话都不行——梁妈妈就在隔壁,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丢了这最后一种的联络方式。
于是两个人的无声凝望,捂嘴痛哭,悲伤逆流成河。
直哭了有十多分钟,周阳看梁小婉的脸sè越来越差,这才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一个“你先休息一会儿”的姿势。但梁小婉不干,还是保持那个姿势伸出最大程度的头,眼巴巴地看着下面,意思是不要周阳走。
周阳当然不会走。他只是要捡起地面上的每一张纸屑,每一架飞机,阅读,倾听梁小婉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梁小婉终于是会懂了意,这才暂时退回屋中,不一小会儿,就又飞下一黄、一紫的两架纸飞机。看着周阳一脸的如饥似渴,纸飞机还在半空中打转,他就开始跟着来来回回傻跑的样子,这上面憔悴的小天使,终于又是开心的笑了笑。
周阳查收着纸飞机上热如火、甜如蜜的“短信”,心情不觉也好了一些。但可惜,这种交流的方式是单向的,周阳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他写了字的纸团抛上。也不是没想过夹上一块小石子扔,但这无定向,要是砸到了梁妈妈的窗户怎么办?
梁小婉对这种她一个人的方式很不满足啊,有好几次的“短信”里都有:“老周,我好想好想听到你的声音呀。”或者至少:“你也给我回条短信嘛?”
那就再想想方法。
周阳绕地三圈走,最后是在墙旮旯打开戒指、挨着格子们翻了又翻,这才想到了弹弓。弹弓如果会话,想来一定会抱怨:“拷,你丫怎么不早点想起我?”
不愧是神器。
仅仅是瞄了几瞄,周阳就把包了花生米的纸丸,弹进了梁小婉的窗户。梁小婉自然是喜不自禁,接下来的纸飞机里就赞了句:“老周,你真帅。”
周阳笑笑,下一个纸丸上的内容只有一句话——
小婉,我们私奔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