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百无聊赖就打量着萧惊澜的动作。
男人工作的时候是最帅的这话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他修长的身影完美的侧颜专注的神态认真的眼神乃至于抚过家具或者墙壁的修长手指都让凤无忧看得目不转睛。
唉妖孽呀妖孽男人长成这样真是祸害。
而且今天夜里说不定就有一个被他祸害过的女人要采取非常不明智的举动。
也不知高阳馆那边的好戏开始了没。
她神飘天外却冷不丁听到咔嚓一声。
白芷宫中寂静一片这声音就分外鲜明。
凤无忧立刻站起身往萧惊澜看过去。
萧惊澜站在一排博古架边上也正好回过头来而他身后的墙壁已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空间来。
“找到了?”凤无忧立刻走到萧惊澜身边。
“总算没有辜负王妃的期待。”萧惊澜轻笑道。
其实找到是意料之中皇宫之中的机关总共也不过就那么几种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凤无忧没理会萧惊澜的调笑只是盯着那里。
找到秘室就意味着找到了凤安然偷走的那些雷爆珠。
“王爷事不宜迟我们早做完早安心。”凤无忧道。
萧惊澜知道凤无忧十分在意凤安然拥有的那些珠子也就不再调笑从一侧烛台上拿了根蜡烛又用火折子点燃了一手举着蜡烛一手牵着凤无忧道:“你跟在本王身后除非本王允许不准随意上前。”
见凤无忧点了头他这才一弯身拉着凤无忧进了秘室。
他们刚一进去那墙便咔嚓一声轻响在他们身后合拢。
凤安然秘室门合拢的时候东林的皇宫侧门却是吱吱呀呀地打开。
“老陈今日这时间怎么比往日早了?”一排桶车鱼贯而出守城的侍卫显然和带队的人十分熟悉一边放行一边询问着。
“这不是家中有些杂事我那老婆子非催着早些回去。”老陈讨好地应道。
“什么杂事我看是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想你了吧!”
值夜无聊这样的荤笑话是守卫们最喜欢的刚说完就引得周围的守兵都一阵大笑。
老陈也不反驳就是憨兮兮地陪笑着。
守卫显然也不打算真的惹恼他笑着挥手道:“行了走吧走吧!”
这些桶车都是倒夜香的他们倒了夜香之后还要赶紧送回来好在天亮之前先刷干净再送到各宫去使用。
耽搁的久了上面怪罪下来他们可吃罪不起。
老陈连连道谢伸手向后面挥着:“动作都快一点。”
这一队夜香的车辆足足有几十辆守兵们一边闲聊一边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
忽然间他们拦住了一辆车盯着那几个运送的人道:“老陈这几人怎么没见过?”
倒夜香的人夜夜经过他们眼熟的很。
“嗨有几个孩子运气好被洒扫监地看中了这是临时从新进来的宫人里挑选的军爷没见过也正常。”
老陈连忙上前解释他赔着笑脸说的又合情合理那守兵看了这几人一眼终究没再说什么只对老陈道:“这次就先过吧只是老陈下次再有这事可得提前和我们说一声。”
“是是……下次一定提前和军爷说。”老陈又是连连应诺。
但好在那守卫虽然不悦还是把所有人都放了出去。
一走出宫门外到了守军看不到的地方老陈立刻就到了那几个面生的人跟前小声道:“用这法子出宫让公主殿下遭罪了。奴才死罪。”
上官幽兰一把扯掉脸上人皮面具又离车子远远的这才呼吸了一口怒声道:“等本公主办完了这事非要那几个混蛋好看!”
刚才真的吓死她了她差点以为自己会被发现。
老陈自然不能搭话只是请罪。
边上一人也摘了面具却是落玉她道:“公主时间不多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上官幽兰在办今晚的事情之前可还得好好洗漱一番呢。
否则这臭哄哄的岂不是一去就要被发现?
上官幽兰闻了闻身上自己也是嫌弃的要命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他们在附近准备好了房子热水香露尽有一起出来的除了落玉之外还有四个宫女一起服侍上官幽兰沐浴。
她平日沐浴最少也要大半个时辰但今日显然没有这么多时间所以不过两刻钟工夫去除了身上的味道之后上官幽兰就从浴桶中出来几个宫女擦身的擦身穿衣的穿衣梳发的梳发立刻忙活起来。
不过片刻上官幽兰就焕然一新。
“高阳馆安排好了吗?”上官幽兰问道。
“公主放心馆丞是皇后娘娘的人听说是公主要他办事早已安排妥当。”
闻言上官幽兰这才轻舒一口气。
成与不成就全看今夜了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她出现在那里就是铁证就算萧惊澜是一国之皇也休想抵赖。
上官幽兰看着镜中的自己又调了调衣服上的几根带子面露倨傲。
论美貌她绝不输任何人。
今夜她定要将此事做成才行。
凤无忧和萧惊澜进了秘室走了没几步就是一个向下的台阶他们一直转了三次弯足足下了几十阶才又有通道一路向里。
他们是带着蜡烛下来的进了密室中才发现蜡烛实在是多余因为两侧的墙壁每隔一段路就会嵌着夜明珠光线虽不强烈但看清路却是足矣。
“这里和银鱼宝藏有些像。”萧惊澜说道。
当初银鱼宝藏前面的大厅里也是这样布满了夜明珠。
“不过是厚着脸皮学我父后。”凤无忧说道。
她这话倒不是无的放矢因为这些夜明珠镶嵌手法和她在银鱼宝藏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如楚轩这样的工器大匠做东西的时候会有自己习惯的手法凤安然并不擅长制作器物却能镶嵌的这么精致除了模仿楚轩之外再没有别的解释。
随便使用别人的设计交使用费了么?凤无忧暗自腹诽。
萧惊澜不知她在想什么正想开口询问却忽然凤无忧脚步加快往前赶了几步。
他抬头一看立刻跟在凤无忧身后也走了过去。
前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男子站在桃树下扬手去摘树上的果子侧脸线条优美俊俏眼睛因为躲避阳光而微微眯起唇角却绽出开怀的笑意。
一举一动活灵活现。
凤无忧从未见过这男子但在见到的第一眼却就能知道这是谁。
“这是岳父大人。”萧惊澜望着画面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凤安然人品不佳但画工却着实不错。这幅画至少有八成的还原度。”
凤无忧目光定在画中男子的脸上问道:“真的有这么像?”
她幼年即与楚轩失散后来又失忆了许久所以虽然记忆里经常有楚轩的脸可若是真的去回忆楚轩五官长什么样子那她真的想不出。
此时的这幅画可算是她离楚轩最近的时候。
“真的很像。”萧惊澜道:“凤安然对岳父观察甚是仔细。”
“哼。”什么观察他细根本就是存心肖想。
萧惊澜已经极力注意用词想不到还是惹恼了凤无忧。
他上前一步拉着凤无忧离开画卷:“凤安然的画工虽不错可却比不过本王回头本王为你画一幅。当年父王和岳父一同喝酒指点江山品评天下岳父的风采神韵就是再过多少年本王也绝不会忘。天下间能让本王执壶添酒的除了父王也就只有岳父了。”
他口才很好把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立时吸引了凤无忧的注意力跟着他从画作旁边走开。
可没想到从这幅画开始转过一个弯前方的墙壁两侧全都是楚轩的画像。每隔几步就会有一幅而每一幅的动作神态都不一样。
有时是负手而立有时是盘距而座有时是开怀大笑有时又是窃窃私喜乃至于凤无忧还看到了一张亚洲蹲。
古代的人的很少会这么蹲着的极不雅观也只有楚轩这个和她来自同一时代的人会蹲得这么没有顾忌。
萧惊澜皱起了眉凤无忧明显是很不喜欢这些画的。
方才好不容易把凤无忧的注意力转移开了现在居然出现这么多。
这个凤安然还真是有够烦人的。
可是看着看着凤无忧居然叹了口气。
“这些画你若是不喜欢等会儿出去的时候本王把它们毁了。”萧惊澜道。
“不用这些画就留着吧反正也只能证明凤安然有多可怜。”凤无忧大度地摆了摆手。
“可怜?”萧惊澜打量了一眼那些画他怎么没看出来?
“你没发现这些画没有一张是正脸吗?”凤无忧道:“这都是凤安然躲在一边偷偷看我父后然后凭着记忆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