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相抵此消彼长
贺兰玖屏息静气深呼吸一口之后忽然并指如刀一指划破了自己左右的手指然后狠狠一拍正拍在他面前一块微有突出的物件之上。
那物件似玉又非玉看起来形质十分特别正是先前长老们用灵力温养的用来布阵的东西之一。
这东西来自神殿还真的很难说到底是什么。
贺兰玖的血那个物件接触的一瞬间他身前的那些花纹忽然就亮了起来而且是由贺兰玖的身前开始亮像是一条街道上渐次亮起的街灯一般蜿蜒着走向正中央。
见状与贺兰玖之间隔了两个人的天云长老也是同样划破自己的手掌用带血的手按在了身前的布阵之物上。
随后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位长老都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他们做出这个动作的顺序和时间明显不是随意的而是按照着某个顺序但这顺序是什么不是神殿之人绝对无法知道。
萧惊澜一语不发甚至比先前更加沉默了若不是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大阵中央的凤无忧恐怕别人会以为他对面前的场景根本无动于衷。
随着最后一人将手按在大阵启动之物上繁复的大阵终于全数亮起莹莹的明光将整个房间都映照的有了一丝神圣的色彩。
所有的光芒最终汇聚在凤无忧的身下然后房间之中忽然响起了一阵低而苍茫的吟诵声。
此时布阵的所有人包括贺兰玖在内都已经闭上了眼睛口中都在低低地念诵着这声音?非是萧惊澜听过的任何一种天岚大陆上的语言却给人古远神秘的感觉。
听到这声音就连一直揪着心的他都忍不住放松了那么一丝。
好像这声音之中本身就带着神力似的。
但也只是这么一线而已。
他的目光始终汇聚在凤无忧的身上凤无忧一刻不醒他就一刻不可能真正的放心。
当大阵启动之后神殿的长老们和贺兰玖就全都陷入了一种似乎和这个世界抽离的状态这个时候无论对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哪怕刀子就在他们的刀顶上马上就要落下来他们也一样察觉不到。
时间过得很快几乎只是眨眼之间一日的时间便已然过去。
那泽的守卫处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这是他在安排轮换。
萧惊澜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完全没有在意。
那泽也没有理会萧惊澜的意思他是南越的将领只要听贺兰玖的命令就行了。
士兵轮换完毕新来的站上守卫的位置原先的人则绕到外间从一个小门当中静悄悄的出去。
院子里此时仍然聚着许多人方才那些士兵进去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了但却都没有说什么可是此时里面轮值的人出来他们却是忍不住了。
“这位小哥……”千心第一个迎了上去近乎急切地想要发问。
可她的心情实在是太过急切以至于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该问些什么。
出来的士兵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但却只能尴尬一笑:“这位姐姐我只是个护卫并不懂大阵的事情但里面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同一个样子想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他是真的不懂呀所以也只能从这方面来安慰了。
千心闻言也知道自己是病急乱投医了。
南越是有秘术不假可又不是每个人都会。
这个士兵不会也是自然。
但他说的这些还是足够让他们这些外面等着的人安心了。
现在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多谢小哥……”她道了一句谢又连忙张罗:“饭食和住宿的地方都已经安排好辛苦小哥了快好好休息一下吧。”
一边说一边叫了宫人来引着换下来的侍卫们去休息。
“你们也都去歇着吧。”聂铮开了口。
闻言院中众人立时露出不乐意的表情但还未开口却被燕霖抢了先。
“没错南越士兵都安排了轮换这个大阵恐怕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都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他环视了一圈在大雪中守了一整天的众人:“娘娘最是爱护属下的若是她醒了我们一群人都冻病了这不是找不自在吗?依我看我们不如轮个班白天夜里各自按排人至于其他人都回去休息。”
燕霖这话未必合情但却合理。
他们这些人就是再担心凤无忧也不可能在这大雪中撑个几天几夜。
一阵轻微的骚乱之后终究有人应声了:“就如燕统领所言。”
“我来值第一夜。”聂铮又道。
本有其他人想要说这话的但听了聂铮开口忍了下去没和他抢。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聂铮因为凤无忧这次遇险有多自责这种时候他这种自虐式的法子若是能减轻一点他心里的内疚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连最喜欢和聂铮唱反调的燕霖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好然后就赶着众人去休息了。
千心很不想走但最终也还是离开。
走之前一步一个回头眼巴巴地看着那扇门恨不得那门下一秒就能打开告诉他们凤无忧没事了。
但这当然不可能她也只好拖着早就冻木的双腿一步一跌地离开。
房间里面那泽走到萧惊澜跟前以极轻的声音道:“燕皇随我去用些餐饭可好?”
萧惊澜看了他片刻点头道:“好。”
并不是他饿了想要吃东西而是他在这里那泽就根本不会去用饭。
毕竟那泽留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神殿长老和贺兰玖的安全的。
职责在身他怎么可能放任萧惊澜这么一个危险因子在这里?
大阵中的人是无法用餐的萧惊澜和那泽也不会让食物的气味干扰他们所以两人是去了旁边的偏殿。
饭菜上来之后萧惊澜毫无食欲端坐不动而那泽让了一下之后也没有客气端起碗自己吃起来。
很快吃完那泽把碗放下对萧惊澜道:“我实在有些不明白燕皇。”
萧惊澜微抬头看向他。
那泽心头顿时一突。
萧惊澜其人的威势实在太强了只是一眼扫射过来居然就有如利矢一般。
他强自按下心头的惊惧说道:“我听说燕皇以前是西秦的秦王秦王府世代手握重兵以国号为王享尽尊荣西秦皇室对燕皇也算是荣宠备至为何燕皇竟可以一朝之间不顾而去甚至让安陵城内外血流成河?”
萧惊澜离开安陵之时不仅伏击了林昌明而且为了能让锦州兵马从容退走还袭击了安陵城外大营的数万兵马。
虽然只是放火袭扰一战而走但终究也是杀伤不少。
所以那泽才会说让安陵城内外血流成河。
萧惊澜眸子微眯冷冷地看向那泽。
不过却是一语不发。
倒是一侧侍立的燕霖忍不住了出口道:“怎么那泽将军是要想要为西秦皇帝打抱不平吗?那你又可知他对我们萧家军和秦王府做了什么?”
“不论做了什么那么久的富贵难道不足以抵平吗?”
“怎么可……”
“你心头若有疑惑尽可自己去解。”燕霖的话尚未说完萧惊澜就已然冷声开口:“但若再以萧家军和秦王府为借口便不要怪朕不客气!”
说完萧惊澜直接起身转向大殿。
以他的身份肯在这里等着那泽吃饭已经是极给面子那泽居然还想要从他这里寻些好歹出来那就只能自取其辱。
那泽没想到萧惊澜翻脸翻得这么快一时也是怔住见萧惊澜走了才连忙赶过去。
萧惊澜走到了大殿门口却又停下。
那泽差点撞到他幸好他功夫不错及时停步。
“燕皇这是……”
“收起你的心思好生护卫里面大阵。”他淡声说道:“若是里面大阵出了什么问题朕绝不饶你。”
原来是为了警告他。
那泽面情数变可不等他做出什么回应萧惊澜就已经再次进入大殿了。
一进去他就立刻往凤无忧看过去。
虽然他们出去总共也不过才盏茶工夫但只是这么一点时间萧惊澜都生怕凤无忧会出什么事情。
幸好里面一切如常没有更好一点但也没有更坏一点。
“燕皇……”那泽跟在萧惊澜身边轻声道:“方才是我冒犯了。不过燕皇不必太过担心此大阵的原理是彼此消耗此时命咒的力量强而太子和诸位长老的力量弱消耗的自然慢一点再过一两日命咒的力量消耗下去而太子和诸位长老的力量随着大阵运转越发加强到时效果就会很快显现出来了。”
那泽终究也是在神殿呆过的说得十分仔细明显是想要为方才的失礼挽回一些。
但萧惊澜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再次回到了贺兰玖的身后。
他看得很清楚贺兰玖是整个大阵的阵眼。
他不清楚这阵法到底有什么禁忌但却可以肯定只要贺兰玖没事就算阵法有所瑕疵也一定可以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