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
白若身子闪进两人中间以后,即刻给白风甩出了一掌,这一掌用的力气极大,直接把白风给打飞了。
白风闪躲不及,连带着身子也被打飞了,还好却是白若使了巧劲,虽然掌风极大,但是她没有用内力。
因此也只是看起来大而已,特别是白若特意看准了白风身后的黑衣人,因此白风被甩出去以后是摔到了那几个站着的黑衣人身上。
连带着身上掌风的后劲也被分担给了几人,几个黑衣人没有一丁点防备,当即就成了白风的肉垫子。
而白风摔在了几人身上以后便马上爬了起来,深深的看了白若一眼,便赶紧趁乱消失在了人群中,直至完全不见了身影。
白若给了白风一掌后便没有再瞧他,侧眼看到了帝期的异样,她赶紧就奔到了帝期的身边。
“师兄,你没事吧?”
这样说着,白若凤眸里暗暗闪过一抹歉意。
她方才利用了帝期对她的心软,可刚刚那瞬间帝期确是真的想杀了白风,她在外都感受到了那股森冷的杀意!
白风的轻功她是极清楚的,方才一看到那群后来的黑衣人中那个飘渺如风般的身影她就发现了异样。
后来和他对视的那一眼,她就知晓了他的身份,白风定是有事来找她的,故而她就借机去了离他不远的那一处。
可没想到帝期看到她也来了,脸色一沉顿时就不放心了,然后冲破了一个个黑衣人的剿杀赶来了她这一边。
帝期心里的惊惶之情还没退却,一见到白若过来便马上抓了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结结实实的给白若来了个大熊抱。
白若惊呼一声抬头,却看到了帝期眼底还未来得及散去的惊惶和后怕,忽而心就像被人狠狠的给砸了一拳,一股酸涩直涌上心头。
将自己的小脑袋搁在他的肩膀处,纤手绕到他坚硬有力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师兄,我没事。”
帝期闻言,更紧的拥抱住了白若,怀抱她身子的双臂收紧。
十指也紧紧的揪着她的衣角,连修长有力的手指上的青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可想而知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仿佛要将她的整个身子都狠狠的嵌入自己的身体里面,这样他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感受她娇软温热的身体就在自己怀里,感受到怀中人儿的轻轻抚慰,帝期闭眸,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调整着自己跳动异常的心跳声。
幸好,他没有伤害到她,幸好,他及时的收住了手,幸好,她什么事也没有!
抱了好一会儿,帝期的心境才算彻底平复了下来,可等这阵惊惶失措的异常过去以后,他也就回过了神。
想到白若刚才的异常,想到她刚才如此的莽撞,自己还差点就伤到了她,他心底的惊怒之情便后知后觉的涌了上来,并且越发不可收拾。
至此帝期猛地推开白若的身子,劈头盖脸就是好一顿训斥。
“方才谁叫你插过来的?要是万一我没有来得及收住手呢?要是那一掌落下了你身上呢?你怎能如此莽撞?平日里师傅教你的你都忘得个一干二净了是不是?”
他刚才出手的那招可不是虚软无力的,而是正正经经的动了七成的内力,这带着劲力的掌风要是打在了白若的心口上。
只光想这样想一想,帝期都觉得自己狂躁的想要杀人。
白若被他猛地推开的一刹那,眉心就猛然跳了跳,果然,他生气了!
趁着这边白若和帝期两人之间的异样,一个黑衣人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从后瞄准帝期的心脏,脸上闪过一抹狠辣,下手快准狠。
“咻”的一下一声极其刺耳破空的声音从帝期身后传来,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白若猛然睁大双眸,失声叫道。
“师兄,小心!”
随着话音刚落,白若身子也飘了出去,一把将还站在原地的帝期猛地给扑倒在地。
随着白若扑倒帝期的那一刹那,那支利箭便堪堪的从他们身上射了过去,仅仅只差一秒。
只差一秒,如果白若没有把帝期移开,那现在那支利箭射的就不是空气了,而是帝期的身体了。
想到这里,白若脸色发白,看着被她压倒在地上的帝期嘴里喃喃道:“好险!”
白若话还没说完,眼前猛地一黑,却是被帝期又带着翻了个身,随着一声狠狠刺穿大地的声音,他们方才那个地方已经是又被射了一箭。
连射了两箭,此时那些青衣人和楚离等人也都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楚离几人脸色变了变,赶紧便奔来了这边。
随着一些青衣人和楚离几人的到来,白若和帝期瞬间就被他们给保护了中心圈,而此时,黑衣人也完全支撑不住了。
他们背囊上的箭根本就不足以支撑如此之久,再加上其武艺都在青衣人之下,赤手空拳完全不是青衣人这边的对手。
很快的,不到两刻钟,场面就被完全搞定了,黑衣人几乎全军覆没,只留下几个活口。
并且那名领头的青衣人极其有经验,知道这些黑衣刺客很有可能会选择服毒自杀。
在一开始就猝不及防的直接卸了他们的下巴,才把他们留做了活口。
随着好几声“咔咔”下巴被卸掉的声音,那几名活着的黑衣人顿时就瘫软在了地上。
白若被帝期带着起身,玉灵玉溪赶紧的过来白若身边,给白若仔细检查查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白若倒是没有受伤,只是衣裙被地上的石子给划破了些许。
但是帝期之前为了白若而火速的收回了那一掌,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其内力的反噬,因而受了点内伤。
裴少俊、封子陵和楚离也凑到帝期面前,他们没看到之前帝期和白风之间的事情,因而不知道。
但看着帝期有些苍白的脸色,裴少俊有些担忧的问道。
“殿下,你没事吧?”
帝期摇了摇头:“孤没事。”一点儿小伤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了。
等到确认了现场没有一个黑衣人还生还的迹象,一人便朝着帝期走了过来。
他身穿一身青衣,脸上戴着一块黑色面具,眼神凌厉尚还带着一抹浓烈的厮杀之气。
大约是方才在那些死去的黑衣人当中搜寻的时候沾染了他们身上的血,走动间身上也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现场本来就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这个青衣人一来,更是加重了这股难闻的刺鼻的气息。
看着这个惨烈的场景,白若皱紧了眉头,脑海中镜头一闪,又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她竭力忍住将要吐出来的**,几乎是半屏住了呼吸。
这就是之前带头的那名青衣人,他恭敬的朝帝期行礼道:“主子。”
帝期面无表情,抿了抿唇,吐出了几个字:“处理干净。”
青衣人领命,然后便下去吩咐手下的人处理干净这块地方,再把那些被俘的黑衣人给牢牢的捆住了带回皇宫。
随后帝期就收回了视线,看向近在咫尺脸色也尚显苍白的白若,幽深如海般的凤眸紧紧的锁住她。
里面仿佛风平浪静,可仔细一看,又仿佛能看到在那大海深处卷起了巨大的浪涛,似大海里的飓风拥有毁天灭地的暗流。
不知为何,白若被这样的帝期看得心一颤,嘴唇蠕动了下:“师兄。”
帝期没说话,脸色却又变得越来越难看,近乎冷沉的眸子直直盯着她,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意。
“你知道错了吗?”
白若顿时心虚了起来,知道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跟暴怒的老虎对着干,要及时顺毛,于是乖乖认错道。
“我知道错了。”
“为何如此莽撞?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师兄,对不起,我方才就是想着就这样一个小角色而已,我自己能解决,根本就用不着你出手,但你出手太快,我没看到,等我反应过来我身子也已经闪过去了。”
帝期冷笑一声:“我出手太快?这么说着还是我的错了?”
白若差点闪了舌头,连忙作拨浪鼓摇头道:“没有,没有,不是你的错。”
看着她这副样子,帝期心里五味杂陈,她定是到现在都还完全不懂他方才连心跳都快暂停的那一瞬间他有多害怕。
“任何一个有脑子的学武者都不会作这样的事情!”
帝期说着就想走,白若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没等他抬起脚步,她就抓了他的袖子。
“师兄。”
帝期没转身,却挥开了白若的手,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她,“你不明白。”
这句话看起来很普通,可是里面却仿佛承载了千斤重,白若的心沉了沉,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不明白,她不明白那种感受。
当三年前知道她受伤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懊悔得无法自拔,自己竟然没有在她需要的时候保护她。
后来在东宫弹琴那件事也是他的错,是他没有考虑好,他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让她受了伤,他对自己愤怒和失望。
但自他们心意相通以后,帝期就在心里发过誓,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再让她在他眼皮底下受一点儿伤。
可刚刚那一瞬间,他差点就直接打到了她,若是自己没来得及收住手,那现在伤害她的就又变成自己了。
他无法想象她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样子,一想起,他的心就痛得厉害,如果万一,那他是不是就要再一次尝到那股锥心之痛了?
可是她不明白,不明白他对她的心。
裴少俊、封子陵和楚离看着二人的这一出却是不知道事情缘由,有些疑惑,不过也没说话。
走至玉灵玉溪身边,帝期脸色一沉,声音冰冷的可怕:“你们两人自己回去领罚。”
玉灵玉溪脸色一白,却还是立马就跪在了地上,齐声道:“是,主子。”
白若蹙眉,他们之间的事情又为何要牵扯进别人?“又不是她们的错,为什么要领罚?”
没看白若,也仿佛都没听到她说的话,帝期抬脚便走。
看到他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回她话,白若心里莫名的有些生气,脸上也闪过一丝愠怒。
“站住!我问你话呢!”
站在一旁的裴少俊、封子陵和楚离闻言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吼得一脸理直气壮的白衣女子。
都被白若这声大胆的命令式的语气给吓到了,怎么也没想到白若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对太子殿下用这般呵斥的语气!
帝期闻言停住脚步,却没回身,他声音冷淡的从前面传来,却也是回答了白若刚才的问题。
“没有听孤的命令,该罚!没尽到影子的本职,该罚!来人,送姑娘回马车。”
帝期话音刚落,刚才那个领头的青衣人便迅速的到了白若的身边,弯腰神情恭敬道。
“姑娘,这边请。”
随着帝期走了,裴少俊、封子陵和楚离也赶紧跟着跑了过去,临走前楚离还不忘对白若说了句。
“小表妹,待我帮你去看看情况。”
白若气闷的看了眼那个越走越远的红色背影,跺了跺脚,好个小气的家伙,既然如此,也冷下了声音高声道。
“有本事你别再理我了。”
说完抬腿便走,余光却突然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东西。
白若脚步一顿,停住了身子,好奇的指了指青衣人身上的一块令牌:“等等,你这个是什么?”
青衣人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除了脸上戴的黑色面具,身上穿的青色衣服和身上唯一的一块墨黑色令牌,便没有任何东西了。
想是白若说的是这枚令牌,他道:“姑娘,可是指的这个?”
“嗯嗯。”白若点头,问道:“可以把它解下来给我看看吗?”
知道太子殿下和这名女子的特殊关系,青衣人顿时没有丝毫犹豫的便把它解了下来交给了白若。
“这是什么?”
白若拿在手里看了一会,眼眸闪过一丝暗光,墨黑的颜色,令牌中央刻了一个大大圆圆的“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