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又来了。”
夏夕走到白若面前说道。这个他指的是谁白若自是心知肚明,难得听到夏夕语气里的不耐烦,白若不觉莞尔。
“随他去。”
“可是…。”夏夕咬唇,欲言又止。
“怎么了?”白若没有抬头,手中的动作不停。
“他说,他说如果小姐不见他,就…。”夏夕脸皱了起来,似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白若停下手中的刺绣,静静等着她说完。
见小姐看向她,夏夕终是憋着一口气说完了:“他说,如果小姐不见他,就坐在涟漪殿前面哭,哭到小姐出来见他为止。”
说完以后夏夕的脸色还是红的,这个寒誉舒果真是令人不齿,亏他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来,一个大男人,连她都觉得替他害臊,厚颜无耻。
白若也没料到寒誉舒竟会来这招,冷不丁愣了一下,随即吐出两个字:“幼稚。”
便低头认真的重新绣起了帕子,淡淡道:“你去告诉他,能放他一条性命已是我和帝期的底线,如果再要闹,就杀了他。”
夏夕听后立即出门将白若的原话告诉了正在殿外苦等的寒誉舒,并说了一句:“誉王爷,希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按照夏夕的意思,当初他那样对小姐,要是小姐同意的话,她恨不得再让寒誉舒吃点苦头,把他扔进冰河里面泡个三天三夜。
寒誉舒站在涟漪殿外,模样消瘦,眸子一直望着门的方向,心底还是带着一线希望在外面等着。
这么多天了,自那晚过后,他便被赶出了东宫,帝期和白若没有杀他,而是放了他一命,但他想不甘心,他还想再见白若一面,他还有很多事情想问她,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解释给她听。
于是便想尽一切办法想见她一面,可一直见不到,如今连最卑鄙的那一招都想出了,期望她还能想着小时候那个小哭包哥哥,过来见见他。
见到夏夕出来,寒誉舒急切的上前,眼睛殷切的看着夏夕,可一听夏夕的话,他神情脆弱下来,脸上的悲痛怎么掩都掩不住。
她已经不在意了,她说,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过了好久,寒誉舒才不禁勉强一笑,可心里却像吃了黄连一般,苦得他差点当众掉下泪来,语气微微有点哽咽道。
“我…。那你告诉她,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若…。她。”
听到他的话,夏夕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就算小姐不说,可夏夕还是明白小姐希望他能好好的。而寒誉舒如果一直留在白帝国,还一直这么骚扰小姐,连夏夕都不能保证那帝太子会不会留他性命。
当即应道:“那是自然。”
亲自看到寒誉舒深一脚浅一脚失魂落魄的走了,夏夕才回来。
再次回到殿内,白若已经站在了窗台边,听到动静便转身过来,也没问他,只传声给她道:“夏夕,你也该走了。”
夏夕身子一顿,望向白若,同样用内音回道:“小姐……”
“我们的计划已经开始,如果你留在这里,恐怕会成为我的累赘。”
白若也不说到时夏夕如果留下来她会担心危及她性命,因为她知道一旦她如此说,夏夕就算明知道是死路一条却更加会死心塌地的留在这里,陪在她身边。
就是因为知道她们都始终是一心一意的对自己,白若才更加不想把她们牵扯进来,甚至为了她无辜丧命,所以她才说会成为她的累赘,而她们几个最不想的就是给她增加多余的负担。
果然夏夕一听会成为白若的累赘,便犹豫了,可不知为什么,她心底隐隐有一股不知名的担忧,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可仔细想了想前前后后,又暗暗的小心观察了一下小姐的神色,又发现一切都很正常,一步步按照预定的计划来,只好暂时按捺下来,问道。
“小姐,真的不需要我留在这里吗?”
白若摇了摇头:“你们只要帮我加大燃烧其他两国的火,做好我吩咐下去的事情,切不可掉以轻心,其他由我来解决。”
夏夕点头,想了想,又道:“那小姐,帝太子那边,你和他……。”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若眸子暗了暗,若有若无的叹息:“我们终究,还是会成为敌人。”
轻描淡写的话却听得夏夕心里沉了又沉,先是前主人,又是寒誉舒,现在终于找到幸福了,可或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小姐的人生为何要这般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