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枂嘴里的伤过了好多天之后才渐渐痊愈。
他白天的时候,就经常在院子里东走西走的,刘玄灵叫他的名字他也不太理会。
这日,刘彻前来拜访刘玄灵了,远远就看到吴枂站在庭院里,手里正拿着一根木枝把玩着。
“枂儿,你的嘴巴怎么了?”
吴枂抬头看了刘彻一眼,翻了翻白眼,又低头玩着手里的木枝了。
“枂儿他啊,前几天把碎掉的瓷片吞进了嘴里,划破了嘴。幸好看的及时,再过几日应该就能彻底痊愈了。”
刘彻听了,大吃一惊,又回头看了好几眼吴枂,看到吴枂满脸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刘玄灵说的并不是他。
刘彻频频摇头,在刘玄灵面前,又不好多说什么。
吴枂如今虽然疯疯傻傻,但也算是刘玄灵饲养的“宠儿”,他不便发表任何见解,只能伸手摸摸吴枂的头,安慰几句。
“枂儿啊,以后可得多当心了啊。”
摸完吴枂的头,一收手,回头就迎上了刘玄灵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怎么了,怎么玄灵兄长突然间以这么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刘彻吞了一口口水,试探性得叫了一声。
“玄灵兄长?”
刘玄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正以十分可怕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弟弟,便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视线。
“皇弟,今日突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呢?”
刘玄灵语气平和,刘彻心里稍微有些安心了,只是不知道刚才刘玄灵为什么会突然间以那种眼神看向他。
但此刻不是多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刘彻这次来拜访刘玄灵,确实是有事想要询问他的。
刘玄灵掌握着皇宫中最为广阔的人脉,对于各类人的底细皆悉数了然于胸,并且心思缜密,深谋远虑,擅长布局试探。
从这些点上来说,刘彻是自叹不如的。因此,多年来,每逢宫中有任何官员变动,或者有外邦来访,刘彻都会向刘玄灵探询计策,希望获得他的点拨。
“实不相瞒,兄长,刘彻确实有事想要拜托兄长。”
刘玄灵料到刘彻无事不会来登堂。
他也知道今日朝中新纳了一批官员,文武皆有,刘彻此次来拜访他,想必是因为搜集不齐这批官员的详细资料,所以希望可以让刘玄灵派出眼线,去搜集这类人等的底细。
防患于未然。
是天经地义之事。
摸清文武百官的底细,对极有可能在日后叛变的野心家提高警惕,是一朝君王必须提前预备做好的事。
“朝中新招入了一批文武官员,刘彻想请皇兄协助搜集这些人的底细资料,皇廷上下,只有皇兄有这等人脉与实力可以办到此事。”
刘玄灵面无表情坐着,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咔嚓”。
从一旁传来了木枝被折断的声音。
刘彻循声望去,看到吴枂正在把一截木枝一下下折断。
“来,到皇舅这边来。”
刘玄灵突然出声招呼吴枂。
吴枂转过头,眼神冷冷地瞪了刘玄灵一眼,然后就狠狠扔掉手里被折断的几截木枝,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哈哈哈,这孩子,虽然心智出问题了,可个性还是这么倔。”
看着刘玄灵仰天大笑的样子,刘彻突然醒悟过来。
难怪刚才刘玄灵会用那种冷若冰霜的眼神突然看着他,因为他刚才不经意得伸手摸了吴枂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