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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羽吹熄了房里唯一一根蜡烛,压低声音,道:“肉丸。”
“嗯。”容晚应了一声。她已解下双剑,将一把轻巧的匕首反握手中。这次行动无论是难度还是危险,都比以往要大。容晚心跳不断加快,她握住刀柄的手都微微出了汗。
“哎呀紧张什么,”迟羽故作轻松道。事实上,他的不安绝对不比容晚少。“你现在这儿等我暗号,只要我打探清楚了,你就行动。”说着,便轻手轻脚的摸黑出了房间。
容晚跟了几步,在房门口停了下来,她屏气凝神,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因为迟羽的轻功比自己好,所以打探屋内虚实的事便交给他了。只要屋内的人已经入睡,他就会发出二人之前说好的暗号,容晚便从窗口翻进那人的屋子,取走信件。
这个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实则凶险非常。且不说若是容晚被发现了会怎么样,就是迟羽去门口打探被发现,也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到手边的机会,二人又怎会轻易放弃?
“咕咕——咕——”门外传来了三声猫头鹰叫,容晚心领神会,准备行动。其实从任何方面来讲都应该由迟羽来完成这个任务,只是他重伤之后尚未痊愈,一番权衡,才决定让容晚铤而走险。
容晚深吸一口气,将匕首别在腰间,推开窗户,轻轻跃了出去。她的手抓紧窗框,一个翻身,便趴到了外墙上。幸亏这墙上有不少的着力点,且容晚的轻功还算不错,所以当她爬到那人窗外时,几乎没费多少工夫。
屋内黑灯瞎火,间或传来如雷的鼾声。容晚将匕首拔了出来,这把匕首是迟羽给她的,刀刃薄而锋利,寒光熠熠,是不可多得的利器。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用刀刃挑开窗闩,她心跳如擂鼓,生怕发出一点点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可虽是千钧一发的关头,容晚却也没发出一点响动。她推推窗户,发现能推开了,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这间客房的格局和她的那间并无二样,窗下空无一物。容晚慢慢推开窗户,提气凝神,轻轻跳了进去。幸亏她身量纤纤,轻功尚可,竟没发出一点点声音。她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后,开始四下张望。看到门口时,竟望见一道黑影。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握紧了匕首。但旋即意识到那是迟羽的身影,想来是不放心她,在门外随时准备着接应。这样一来,容晚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耳边的传来的如雷鼾声仍没有停下的迹象,容晚趁此机会,开始行动。她蹑手蹑脚的摸到了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见床头放着一个包袱。她思忖着大约信件就在其中,便收起匕首,开始翻包袱。
因为和那胖子离得太近,任何一点声音都有可能触发危险。容晚只得将手伸进包袱里,凭着感觉慢慢摸索。
有了!容晚心里一喜。她摸到了一样纸质的物件,用手粗略试了个轮廓大小,是那封信无疑。她松了口气,将手慢慢抽出来。心说任务完成的如此简单,早知便让迟羽来了。可就当她只差一点便可以将信拿出来时,她的手腕突然被紧紧钳住了。
容晚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第一反应便是幸亏来的不是迟羽。
“你是什么人?”那胖子冷冷哼笑,低声道。他的手如同钢铁制成,容晚根本无法将手腕抽出来。
容晚咬着牙不讲话,另一只手却慢慢摸向别在腰间的匕首。可还没等她的手靠到匕首,那男人便飞快的扼住了她咽喉。他在容晚耳边阴阴一笑,道:“是个婆娘?”容晚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声音陡然又变得十分凶恶:“说!你是什么人?深夜来我房间,究竟想干什么?!”
容晚此刻稍稍侧过目光看了一眼门外:迟羽仍在那里。可她现在发不出一点点声音,换句话说,就算她下一秒被拧断脖子,迟羽也不会知道。
“你不说?”那男人低声道:“好啊,”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丝奸猾:“既然是个女人,便先让老子爽爽,到时候,哼哼,不怕你不说……”说着,便将一只粗肥有如猪蹄的大手蹭上容晚的脸颊。容晚浑身一阵战栗,恨不得立刻拔剑剁了他的手。可无奈他箍住自己脖子的手力道没有丝毫减弱。
容晚心里漫上一阵绝望。她心道,若是这贼子敢轻薄自己,她便立刻咬舌自尽。想到死……容晚眼眶一热,无论是蔺清砚,迟羽,还是容远,都是她的牵挂啊。
等等!
容晚突然发现,那胖子只顾着摸自己的脸,居然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就是现在!容晚用最快的速度拔出匕首,用力捅进了那胖子的心脉。大约是到了紧急关头的人会分外冷静理智,她居然就在那须臾一瞬抽出了另一只手,捂住那胖子的嘴。
那胖子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胸口一阵剧痛,而且嘴被死死捂住,根本发不出叫声。受了伤的他有如被激怒的野兽,似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重重摔开容晚。容晚毫无防备的被甩了出去,撞到小桌上。桌上的茶杯茶壶悉数砸到地上,这一声巨响,在安静的深夜里分外刺耳。
“我杀了你——”那胖子浑身是血,目眦欲裂的大吼着扑向容晚。容晚撞到桌上后骨骼剧痛,仿佛散了架,别说是逃,就连防御的力气都没有了。
“砰——”房门被一脚踢开,迟羽大步冲了进来。容晚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迟羽的短剑便已贯穿了那胖子的咽喉。
“你们——”那胖子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们,发出含糊难听是声音。他的喉咙处汩汩向外涌着鲜血,迟羽骂了一声,从背后重重踢了一脚。那胖子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便直挺挺的跪倒在了地上。
“肉丸你没事吧?”迟羽见那胖子已死,连忙上前扶起容晚:“他发现你了?动起手来你怎么不喊我一声啊要死啊!”见容晚一副怔怔的样子,他又不忍心说什么,便将她拉了起来,温言道:“没事了,他已经死了。”
容晚深吸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刚刚的一幕在她眼前不断重复,她突然理解了迟羽之前所说的,人死前一刻的眼神。那样的绝望痛苦,饱含恨意。他说得对,若是看了,怕是以后再也睡不好了吧。
“怕什么,小爷我在外头呢。我可是高手,还怕保护不了你这个小丫头?”迟羽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他见容晚神色有异,发丝散落,也猜到了那胖子欲对她有所不轨,心里一阵火便冒了出来。且这胖子的死状恐怖,容晚是没怎么杀过人的,这一刻心中必是充满负罪感与惧怕。若不加以疏导,让她明白这人死有余辜,此事必会困扰着她,成为心魔。
迟羽上前踢开那胖子的尸体,“唰”一声从他胸口拔出了匕首。又在他身上胡乱扎了好几下,边扎边用容晚能听清楚的音量骂道:“死胖子,你帮那个害人的组织效力,我们宅心仁厚,本无意杀你,你你你他妈的畜生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死样,还想碰我们肉丸?!死得好,你就该死!”
“我杀了他。”容晚生硬道。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迟羽心里一沉,大概是刚刚的动静引来人了。若是被发现……杀人的大罪他们如何承担?
“肉丸,肉丸快,你快走!我回房间把东西拿着!”迟羽将容晚推到窗口,急道:“有人来了!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容晚回过神,抓着迟羽的膀子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东西呢,东西怎么办?”迟羽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道:“你的玉佩,向晚,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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