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退居后宫一事静如一池静水,在朝堂之大司马默然,毕竟已失顾风,他这辈子无子顾元霜打小就在抚养,说无感情毕竟也是假的,如若真顾不上这些岂得皇上处置顾元霜,顾家又安能不受牵连,他仗着往日的党羽甚多,可却不知这年轻的皇上是何等的手段,居然让他们静默着不反对太后退居后宫这一大事。
他昂首看着高高在上的二人,太后气势已哀,他却是那般沉稳却又张扬着不容人小视,一个是朝日,一个是落暮,竟是如此的明了。
他让乔公公宣旨,顾元霜礼仪孝敬,端庄大体,于十一月初五立为皇后。
下了朝众人各自散去,神色各自匆匆,如此的变故迟早必行,只是不曾想到会来得这样的突然,就连太后也敷衍着说了几句体面的话,身体不好,精力不足等事,朝政之变变得风平浪静又令人措手不及。
各保其身,不敢多仪。
大司马跟着太后到了永宁宫,才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说:“就这么由得他吗?”
太后怔了怔:“那依大司马之见,又当如何呢?这江山天下皆知是李家的,总是有一天得给弦。”
“倒也是逼人太甚了,太后你倒也是甘心,你辛辛苦苦撑着这么多年的江山,倒最后让自个的亲儿子倒打一着。”
太后有些微怒:“那依大司马之意,哀家要夺李家江山不成,那便是逆反。”怎么不知父亲心思竟然越来越是可怕。
大司马冷冷地说:“未必也是不可的。”
“放肆。”她怒喝:“大司马,记着你是什么身份。”
父女相向,各自怀恨。
她淡淡地再说一句:“哀家这也是为了顾家好。”
他闷闷不乐:“太后自有太后想法,为臣先告退。”
他青云直上,有这么个女儿贵为皇后,太后,甚至是握权天下,是他顾家的骄傲啊,可如今太后地放手不管,这明明就是在手中的权势白白地给回李家,如没有触过它,掌控过它或许不会动心思,他想他不可能放下的。
走到门口又冷不丁地丢了句话:“他日顾家若是如何,只怕你会悔之今天的决定。”
她心有些受伤,难受得紧紧地抓住梨花木桌子。
政权之事一直她饱受天下人之议,她不是想放,她也不是不想放,坐得太高了她不能下她也下不来,可是她也很累。
如今不放,怎行,可是她亦又不甘。
“大司马又何妨静观其变呢。”
可惜她最后一句话他没听到,她给予他的尊重却不知什么时候去成了他理所当然的事,在宫里横行霸道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大司马一腔怒火地出了宫,几个带刀侍卫护着,将马驾得飞快,来往的行人纷纷尖叫着闪躲,一路还是碰撞了不少人,大司马冷眼瞧着还责怪侍卫:“饭桶,还不快些。”
“可是大司马,这里是闹市,会出人命的。”
“这些贱民岂敢挡老夫之路。”他索性出来自个拉了缰绳狠狠地甩鞭子让骏马跑得飞快。
忽地一支利箭在喧闹的上方划过,凌利地直向着大司马而来,他虎目一眯跳了起来:“放肆,我是大司马,来人啊,抓刺客。”
喧闹越发成了一团乱,凌落的箭在空中飞划着让底下的人跑着叫着撞成一团乱哄哄一片,几个黑衣人和侍卫斗着,大司马和一个侍卫贴在墙角边瞧着,看清才这么点人气恼得他抽出大刀:“老夫正怒火上头,这些不要命的敢来触老夫的霉头正好给老夫解解气,今儿个不把你们宰了老夫把名字倒过来写。”
背心透透的凉,钝钝的痛,一张扭曲的脸不敢置信地往背后看着。
那侍卫笑笑地抽出了匕首将他扶坐在墙角:“大司马你累了,让属下来杀刺客吧。”
冷汗大滴大滴地从他的额上滑下,他靠坐在墙角只能看到迷糊的人影在奔跑着,抬头仰看着阳光还格外的灿烂,一圈圈的白越来越是灰黑,他犹还记得当初那小孩儿送个侍卫给他笑得可爱地说:“外公,朕知道你喜欢骑马,这是朕从养马师那挑来的孩子,肯定很会挑马了,以后外公带着他到马场里挑马,准能一挑一个好。”
那么小的孩子,却有着那么深远的心计,巧手会编各种玩意儿的侍童,不计其数的人,多么可怕的一个皇上啊,他焉是他的对手。
他合上双眼永远地沉迷在黑暗的漩涡里。
作者题外话:三八节快乐,我来二更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