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恺之被关禁闭的这一个月里,刘元昭在营中处处遭受白眼。
可以想象,原本被众人爱戴的顾大哥被关押,一个弱不禁风,不懂武功的人,却突然顶替了顾大哥的位置,换成是谁都会无法接受,而非常想要修理一下这个新人。
白经莞因为武艺远在众人之上,所以当其他人都在排挤新人的时候,她也从不加以制止。
刘元昭经常一早睡醒之后,找不到自己的鞋子,或者就是晚上洗完澡之后,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因而常常训练迟到,或者赶不上吃饭。
“刘元昭这小子又迟到了,怎么着,小宝贝儿,是早上没有妈妈叫你起床,又睡过头了吧?”
“啊嘿嘿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嘲讽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刘元昭一度感到人生黑暗至极,周围的人都险恶至极,但他却没有力量去抵抗。
并且,因为他的真实身份,每当他迟到,或者训练明显不达标的时候,武将却会不断放水,根本没有人去批评他。
这一点,更加加剧了众人对刘元昭的“憎恶”,纷纷在心里暗想,这小子一定是凭借某种关系进来的,便因此更加看不起他。
刘元昭觉得军营里极其“肮脏”,觉得周围的人也都极其“恶心”。
他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撑自己的东西,以至于有一度精神濒临崩溃,住进了看护处,但休整了没几天,又被推回了让他感到恶心至极的军营里,继续他的“噩梦”。
他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着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从饭碗底部夹出了一条虫子。
“哇啊啊——”
刘元昭吓得一把扔掉了筷子,面色发青得站了起来,碗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在他哆哆嗦嗦得站着,呆若木鸡,胃里开始难受得翻滚时,四周却爆发出了嘈杂又嘹亮的笑声。
“看到没有,这小子刚才像个娘儿们一样尖叫了一声。”
“喂,小娘儿们,再叫一声让哥儿几个听听啊。”
刘元昭的胃彻底翻滚起来,那股难受的感觉穿过了喉咙,直冲到了嘴边。
他捂着嘴,就跑出了食堂,蹲在一堆枯草边,开始吐了起来。
一边吐,一边哭,头疼欲裂,即使跑出了这么远,还能听到刚才那阵嬉笑声。
“喂,小子,吐完了没有?”
就在刘元昭压低声音,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他红着眼睛,慢慢转过身,一抬头就看到了白经莞那张居高临下望着他的脸。
白经莞这个女的,和那群恶心的家伙是一伙的,都是在欺压他的“恶人”。
刘元昭想到此,便面露凶狠的表情,又把头转了回去,根本不去理会她。
白经莞没想到刘元昭竟然无视了她。
“哎呦,你这小羊羔崽子,怎么着,还没被那群家伙教训够,胆儿又肥了是不是?竟然无视本白武官?”
白经莞虽然嘴上这么嘲讽着刘元昭,但是看着他像个羊崽子一样,被欺负却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一个人偷偷躲在这里哭的样子,居然莫名得觉得这个男的有些可爱。